,而且我还记得我的杯子还在你那。”
云岫捏着小巧的琉璃杯,对着月色瞧这色泽上佳的酒杯。
“若是喜欢,便留个念想。”叶惊阑浅笑,此刻他的思绪并不像他明面上那般简单。
复杂而凌乱的思绪。
他知道自己心底隐隐的激动是为何,她还对他的名字有些印象。
他也清楚自己的失落来源于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先帝仙逝之前。她记得安乐街的织云与绣月两种花,却不知道在女帝登基时她用团团牡丹覆过了织云绣月。她能想起他的官职名,却想不起他被“毁容”,被仁慈的女帝提拔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身边尽是豺狼虎豹,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退后一步便是焚火炼狱……
这些,她全忘了。
叶惊阑探出手,正欲抚过她鬓发。
云岫稍一偏头,睫毛在他指尖颤动,他的心也随之颤抖。
“叶大人?”
“你发上有枯叶。”轻咳一声,不再多言。
他跟变戏法似的,手指一夹,捉到一片叶子在云岫眼前晃晃。
“叶大人因何上岛?”
叶惊阑手指捻动,枯叶化作齑粉,被林间晚风吹得渣都不剩。
“陛下慧眼识英才,擢升他人的时候顺道罢免了我。我倒是觉着脱去乌纱帽是一大幸事,可以踏遍万里河山,感受人间烟火,不再做盛京一朵无用的娇花。近日走到这里,正好来这人间仙岛寻乐子。”
他言语轻松,看起来对那劳什子乌纱帽没有分毫惋惜。
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叶大人风雅别致,不合流俗,竟好女装。”
“枯燥无味的人生总该尝试些新鲜有趣的。”他漫不经心地答着。
云岫问道:“那叶大人觉着什么是有趣。”
“得趣不在多,盆池拳石间,烟霞俱足;会景不在远,蓬窗竹屋下,与一人,风月自赊!”
与一人,风月自赊……
真是个闲逸的想法。
云岫反复嚼着叶惊阑这句话,倏而想到潇潇雨歇,万里狂风,山高水阔,亘古星河,有一人,共赏。
方桌一张,摇椅两把,云水烹煮二月茶,黄昏之时细数经年,从此后,两人共度,日日绮霞,月月清欢,年年钟鼓。
美好至此。
“汪!”远远传来狗的怒吼。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