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她没有说谎,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握,拽着心把儿,硬生生地疼。
这人好像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捏住云岫的下颌,手上稍稍使劲,“你真是叫挼蓝?”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叶知芜松了劲。
“知芜姑娘?”云岫疑惑地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不曾认识!”
云岫自嘲地笑笑,自己太过敏感了,随便一个人她便觉着熟悉,这脑袋昏昏沉沉的,着实不好使。
云岫稍微扭过头,不再看着叶知芜,她对这人的眼睛有些没来由的恐惧。陷进去无法抽身的感觉太过强烈。
“姑娘可想与我谈谈风月事?”叶知芜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将手里的酒壶晃晃。
云岫挑眉,从这人嘴里说出如此浅俗的话竟没感到不适。
“我可不想和一个人妖聊风花雪月。”
叶知芜没有半分恼怒,她冲着云岫眨巴眨巴眼,“看破不说破。”
云岫想到了那句“观棋不语真君子”,也许这人正好在下一盘棋,而自己如此直白地将别人点出了,真是不大好。
她碰巧发现这人使用了缩骨功,应该也不大好受,她本是不能确定,试探着发问,叶知芜倒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既然我看破了,那么你也无须再遮掩了。”她知晓缩骨术需要极强的忍耐力来维持,不管是初入门户还是个中高手,最后都只会拼耐力。没有特别技巧的一门功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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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我看穿,我心上甚是欣慰。”
叶知芜又补上一句:“别人不知道的事,你能轻易点破,我真是欢喜至极。”
没人能看出她的欢喜至极,她面上清浅的笑容依然干净,淡然。
她的骨缝里发出两个闷声。
云岫没有任何表情,她只佩服这人比常人的耐性更佳,能坚持这么久,骑马,射箭,甚至醉酒……
叶知芜的衣裙比较松散,她半解腰带,舒展身子。
当他站直身子之后,云岫勾起唇角,证实了自己判断不差,果然是个男子。
脸上脂粉伪装未去,但就他扮作女子的模样也能猜出他的颜面俊美绝伦。男儿身能有如此好的相貌,实属不易。
“叶姑娘?不,叶公子……”云岫轻咬下唇,她在憋笑,而且有一个疑问想要问出口,可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知芜看着她微垂脑袋的模样,只觉有些好笑。
“叶惊阑。”他一笔一划地将他的名字写在她的手心,“但这个名字,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她眼眸一亮,“可是那长居盛京的大理寺少卿?”
已经脱去“叶知芜”这个假名的男子轻笑一声,“挼蓝姑娘竟然听过在下俗名。”
“我本是不知,可听得他人常说,盛京最美的花,不是开在安乐街的织云与绣月,而是銮驾前的叶惊阑。”
“噗嗤”,叶惊阑手一抖,银壶把儿从指尖滑出。
云岫手一抄,稳稳托住壶底。
“受之有愧。”叶惊阑讪讪地笑起。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着俗人爱胡传些事,将芝麻大一点的事传得神乎其神。今日得见,只知他人所言有虚,织云绣月不能比拟大人半分。”
叶惊阑抬眼望月,朦胧如裹轻纱的月亮越发看不真切,“姑娘夸人的本事也是无人能及。”
“我字字属实。”
“你句句虚言。”
叶惊阑手一捞,银壶到了他手里。
“你的酒洒了。”
“我的酒早就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