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
我晓得他是怕我手中的太阿剑。
我提着剑往漪澜殿赶,一路上挂着的红灯笼格外刺眼。从前见悍妇提着菜刀去青楼找相公,总觉得好笑。
想不到今日便轮到我了。
从前我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一国帝君,自然是要有许多妃嫔的。我知道帝宫里会有一个凤雉,我还知道往后这青州帝宫里,会有无数个凤雉。
我以为我能忍,可方才看着门口那些司仪、司门、司仗。想着帝君如今怀里还抱着司寝……
纵然这四人不过是帝君的行房教学,可想到帝君在他们的调教下学会巫山云雨,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气得发颤。
看着眼前漪澜殿外无数的掌灯宫人,和灯火格外通明的漪澜殿,我竟狂奔了起来。
公孙喜在身后大喊“国师快停下!奴才……奴才求您了!”
因着国师身份和帝君先前的荣宠,我一路畅行无阻进了漪澜殿。
我转身道“都不准进来!若有罪责,我一力承担。”
公孙喜焦灼的停下脚步,却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才踏入殿,便听见一阵微弱的嘤咛声从内室传出。
我顺着声声嘤咛一步步靠近,越是近内殿,声音越是刺耳。
我慢慢走近,一只手死死攥在门框上。里面的动静突然一滞,却又比先前更加强烈。喘息声,女儿家的呢喃声,拔步床有节奏的震颤声,一声声如刀尖一般剜在我心上。我的手开始不住的抖起来,浑身颤着。胸口憋闷得紧,我大口大口喘气,眼里开始湿润起来,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声音越发清晰刺耳。
我从未,从未如此气过。
我一脚踹开内殿大门,狠狠将太阿剑甩脱出去,刺进了内殿。
“锵”一声响,我紧跟着进去,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太阿剑不偏不倚,正插在拔步床外围床柱上。
先前的喘息声也戛然而止。
内殿角落里点着灯,不似外边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烛光下,含混间映衬得真丝薄纱幔帐如流水一般。
我三步并作两步,掀开幔帐,走过第一道弧形门,又掀开第二道幔帐。
的宫人薄纱覆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挂在床头的彩穗晃来晃去,床上一片旖旎温存。
帝君玄色的亵衣大敞,露出光洁白皙的胸口。脸上却不似那风韵的宫人一般潮红,一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半点血色。
帝君斜倚床框,一条躬起的腿没有衣料遮盖,露出被子的大半截腿,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光,格外刺眼。
我仔细看过拔步床内的光景,对上帝君那双,如深渊一般往外溢寒气的眼睛。
帝君一言未发,冷冷看着我。
既未因我坏他兴致而恼怒,亦未因见我而欢喜。
不一时,公孙喜带着一干宫人进了内殿。以公孙喜为首,浩浩荡荡在拔步床外跪了满地人。
公孙喜见插在床柱上的太阿剑,浑身一软紧贴地面道“君上……奴才没能拦住,让您受惊了……”
帝君仍斜倚在床沿上,道“把司寝抬出去。”
四宫人起身上前,拿起厚厚的蚕丝被,将司寝裹起来,扛在肩上抬了出去。
帝君扫一眼公孙喜道“怎么回事?”
公孙喜道“国师要见君上……在议事阁候了一个时辰,等不及便……来直接面见君上……奴才没能拦住,请君上责罚。”
帝君依旧深如寒潭,道“为何不报?!”
公孙喜连磕三个响头道“太后吩咐……今夜不准打扰君上……”
帝君默了半晌,开口道“公孙喜,你怕是要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公孙喜听罢,对着冰冷坚硬的地面一下又一下磕头,声响一声大过一声。
我看着公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