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为什么会不断感染新人?
其实直到现在,我对虫毒的感染摸的都不是特别透。但总觉得那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拿我举例子,我想要感染任何人,都必须加上我个人精神上的意愿。也就是说,沾染我的血同时,还要我确实想要这个人成为虫,他才会被感染。
可是听二叔的话,感染者似乎极多。
于是,我又问道“都是在哪见到的?”
“哪都有,这次不止镇口老桥。”
“所以,这就是空城的理由。”
二叔点头,“他们都说,还是那件事的诅咒,这地方已经干净不了。能搬走的都搬走,走不了的,就像我一样,躲着。”
他说的那件事,就是静夜养父母当年的事情。
“知道了。”
……
鬼城的问题,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可以暂时放下。
因为来找二叔,除了打听这件事以外,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是一件我事实上早该做,可因为心里残存的那么一丝虚无缥缈的期待,而被一再推迟。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期待。
“对了,你这次好久没有回来,都发生了什么?”二叔刚好也向我打听。
他从前就这样。
只是,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二叔,其实这次回来,我也是有事要办。至于做什么,暂时就不和你聊了。你刚问我,距离上次离开,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的话,让二叔脸上一阵僵硬,“孩子,你说什么呢?”
“二叔,你疼吗?”
“嗯?”
我慢慢抬起手,之间生出纤细的丝线,是被我拉至更长的触须,它们透过我的身体,悄悄爬上了二叔的身体,然后破开他的皮肉,钻进里面。
虽然很细,可也会让普通人感到不适。
就是疼。
但二叔面不改色。
“你……”他僵在那。
“嗯,知道了。以前不打算问,现在也没必要问。总之都是她安排的,我的身世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一开始就是机关吗?机关的话,背后有个控制者吧,是米娜?应该不是,就算是控制机关,个人风格也会带入。你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至少这三十年来,从来没变过。”
二叔身体沉重的坐下,坐到店铺门内,茶桌旁,他平常喜欢的那个位置。
“嗯,三十年了。一直控制着这幅身体,有时候我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人,还是机关。”
“本体在哪,见见面。”
“你是想杀我?”他问。
我摇头,“不,机关的控制距离,我知道的。你不可能距离这里太远。我既然敢回来,就是确定,米娜一定不会觉得我敢回来。所以她既然不在,我又何必急着杀你。我只是好奇,我叫了几十年的二叔,到底长什么模样。”
“其实……我也想见见了。”
二叔这话说的很奇怪,我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还记得小时候,你喜欢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我问过很多问题,你说哪一个?”
他抬起手,手指扣住,仿佛拿着酒杯,接着做了一饮而尽的姿态。
回忆,瞬间闪回。
后院有张桌子。
石头的,桌子中间是道裂缝。二叔喜欢喝酒,我那时还小,没人陪他喝,他也没朋友。所以每次喝酒,他都喜欢把酒水淋在桌子的裂缝中。我问他,他就说是桌子在陪他喝。
那桌子好像真的是他的朋友一样。
下雨天,二叔会为它打伞。
深夜,也会独自一人,到桌前吃宵夜。二叔喜欢喝粥,每晚宵夜都要喝粥。而每一次又都会有残留的汤水,在桌子缝隙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