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娄圭也不是那不识趣之人,既然梁广已经下令,自己便按照梁广所说的去做便是,至于梁广要如何去说服那个固执的周居人,周居人又会如何来问梁广,那便不是他娄子伯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雒阳来的贵人不待在城内,来边境作甚?”
望平县边境之上的一处军营之内,一名汉子看着手中的信件皱眉说道。
此人正值青年,身材健硕,面容刚毅,浑身的肌肉仿若坚硬的青石,和周围之人最不同的是他的耳朵上挂着一个硕大的耳环,轮廓也比周围的寻常人更加显着,双目凹陷,一看便有着异族的血统。
“李将军莫恼,这等人物既然要来,我主自然也没有办法。”
一头戴纶巾的汉子站在此人对面,开口说道。
“好一个没有办法,当初公孙家想要打通商路,你家主公公孙茂才便来寻我,当时我可是既帮你们联络了靠近汉土的鲜卑头人又说服了我那位囤驻在西盖马担任别部司马的异姓兄长徐荣,也正是因为如此,你那主公便将此地交到了我的手中,让我自行处理这其中事务,但是现在,却又来个校尉,你让我这里的许多生计如何处置?”
被称为李将军的人名叫李撼,乃是辽东李氏族人,只不过他的母亲乃是一名异族婢女,所以他在族中并不受看重,他能有今日地位,更多取决他他本人,与他能争善斗,武艺不凡有着极大的关系。
“李将军此言差诶,那徐荣父子两代人都尽受我公孙家之恩,他之所以愿意相助,李将军不过只是传了几番言语罢了。”
“呵呵,我那兄长徐荣,父子受的乃是公孙域之恩,与他公孙望有何干系?”李撼听罢哈哈一笑。
“公孙本是一家,李将军何出此问?莫非李将军便不是李氏之人了?”那汉子闻言反问。
“尔等文人果真能言善辩,不过你莫要忘了,我有一半血脉乃是鲜卑人,我等乃是不通教化之民,你若在如此废话,我便将你宰了!”李撼说着,将身侧的刀放在了桌案之上。“然后将你的头颅送还公孙望,你且看你主是否会因为你和我相争?”
“李将军何须如此。”那人面色一变,不过依旧压着恐惧尽量平淡啊的说道。
“我明白公孙望的手段,也知道他想让你来用你的言语占据上风,好让我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此事莫想用在我的身上。”李撼说着看向来人。“直接说说吧,公孙望让你带给我的话,他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这个所谓的雒阳贵人,一直待在望平吧?”
“李将军所言甚是,我主也会想办法让他离开此处。”那人连忙说道。
“公孙望还是如此行事?”李撼一声冷笑,起身看向来人。“他公孙望瞻前顾后什么也不敢,但我李撼却和他不同,你且告诉我,若是我能将此人弄走,公孙望许我何等好处?”
“望平的生意自该让您一半。”那人仿佛早已想到李撼会说的话,开口应道。
“公孙望此番还算大方,你回去禀告他,若那小子惹得我不满,我便帮公孙望做成此事,雒阳城内大小官吏吓得住他吓不住我。天下不止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敢用刀。”李撼随意的说道,接着站起身来便要逐客。那人见状自然也不敢耽搁,连忙离开。
眼见此人落荒而逃李撼发出阵阵笑声。
大河南流,春风扑面,梁广上一世生在南方,大多感受的都是南方的拂面春风,如同辽东一般猛烈的春风倒是甚少体验,不过此刻却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梁广一路往北,身侧便是大辽水,作为塞外的第一大河,大汉朝塞外五郡的精华都依靠着这条河流缔造的辽河平原而生。
便是辽东地广人稀,此处又时不时的有鲜卑兵士前来打秋风,但辽河左右水草丰茂之处毕竟也是一等一的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