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死在这乱军之中!还有何颜面,面对你柴氏先祖?”
得了一箪食的柴歏抽出宝剑,慢慢地往前走。回忆像是潮水,一浪又一浪。却洗刷不掉他心中的悲情。
一身恶孽的柴歏与太子散发出来的功德之气驳接。长长的金色缎带将城墙上与旷野里的二人连接起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
声音被风吹走了,根本传不到城墙那头。
才回来的杨暮客揉了揉眉心,穿过一众官吏,来至太子身边。
“殿下信得过贫道么?”
太子殿下侧头,“请大可道长助我。”
杨暮客四方拱手,“稍候诸位莫要惊慌,贫道定然可保殿下平安。”说罢杨暮客手中掐诀,揽着太子的胳膊出现在了旷野之上。
柴歏再拜,“臣……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气得嘴唇发抖,“起来!”
旷野上宁静无比,杨暮客挥手将柴歏散发的瘟炁尽数打散。绕着太子画了一个圈,走到一旁,静静看着夜空。
太子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近前来!”
柴歏跪着往前挪了两下。
“为何要反?”
“不得不反。”
“只因你的家眷被防疫军灭杀,你就要带着一郡之人投身死路?”
柴歏轻轻摇头,“臣!不得不反。”
太子在圈内指着柴歏,“当今罗朝四处乱起,北方与妖国征伐不休。你一句不得不反,就拖累千万人性命。你死不足惜!”
柴歏抬头看着太子,“郡城库中粮食抵不过五十日,愚痴病肆虐,百姓无法生产,国中政令封郡,严禁与我郡中接触。臣身为新乡郡百姓父母。该如何去做?”
太子缓缓放下手指,“你……五十日,为何不能等。等瘟情过去。等天时合于人道。”
柴歏叹了口气站起来,“钦天监可有确定消息,瘟情何时过去。国神观又是否有了定论,我新乡郡人道何时与天时相合?”
太子冷面道,“如此非是你率民起义之理。春香郡千万人口不是人么?你带着瘟情南下,可知会祸害多少百姓?”
“臣是新乡郡太守,非是罗朝国相。”
此话听后太子气得浑身发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最终怒喝,“你心如蛇蝎!心腹如鼠!”
柴歏笑了笑,“我当下是柴歏,却也不是了。我忘却姓名……一身孽债,自知偿还不得。可身后数十万军士,百万民众不能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人道之中。太子殿下,您欲如何给这百万众人活路?”
“你领兵退回去,我会想办法。这位是大可道长。你瞧见了他的本事。他家中正在办鉴宝会,是以赈济灾情为由举办。不日便有赈济物资运往你新乡郡。”
柴歏看了看杨暮客,又看了看太子。“二位要言而有信。”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王金口玉言!”
柴歏抽剑自刎,倒在雪地之上。
太子眼珠一瞪。王八蛋!这就死了?谁去安排那些灾民?没担当的混账!他迷茫地看向前方,又看了看一旁的小道士。
杨暮客看到了柴歏倒地掉出来的书,还有他掌心的字。
上前吹走瘟炁,将那笔记拾起,翻开第一页便知道是什么。递给了太子,“最后一页有几个重要人名。太子安排人去处置吧。”
太子愣愣地接过来。
笔记最后一页如是写道。
“不忍吃肉糜粥。旁人忍饥挨饿,却仍有人宰马,实属不该。”
“前锋营将军为原郡城骁骑将军,彭开智。其眼神阴鸷,不似患病。要小心其人。”
“妇人营地一日只放一餐,还要协助辎重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