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人道治理长官,若事事听信占卜之事。未免太过荒唐,不必麻烦道长。”
杨暮客却不管那么多,“贫道观太守大人印堂发黑,心火烧肝木,欠缺休息。七魄不宁,此乃阴德所缺之罪相。想来太守大人家乡应在轩雾郡之南,南方湿热,太守大人祖坟失了照顾。祖灵受外邪困扰,运道不正。有灾欲来啊……”
李颉听了这话本想制止,但张开了大嘴愣愣地看着小道士。
“怎么,贫道说着了?”
李颉勉强一笑,“本官的确久不归乡。但本官原籍并非轩雾郡。道长不知我冀朝规章,我等为官需有避讳,不可任命原籍者治理。”
杨暮客装模做样地放下扇子,掐算一下,“贫道观太守面相,少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奔波四方。应是加冠之年得遇贵人。自此才行路如坦途。太守之母的确健在,也的确并非在轩雾郡,太守的血脉气运在东北,与冀朝国运同为一体,想来太守之母在京都颐享天年。”
李颉心火烧眉,口舌干涩。“我……”
这时李颉头顶那罪诏闪耀不停,像是一朵黑云落在了他的气运上。
杨暮客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李颉身负罪诏,但被人道气运抵挡,并未造成太大干扰。但杨暮客掐算了李颉的人生履历后,李颉所作所为与世俗相较比对。他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运道自然有瑕。
李颉阴鸷地看着小道士,“嘿。大可道长竟然将本官打听的如此清楚?不知道长调查一郡之首,有何居心?”
杨暮客呵呵一笑,“贫道何须调查,太守额上的罪诏明明白白的写着呢。太守大人……悬崖勒马犹未晚矣……”
李颉面目狰狞,“尔等敢来我太守府撒野,可知本官一声令下,定叫尔等死无全尸。”
杨暮客龇牙一笑,掐灵官诀,“城隍大人,请护佑我等安全。”
李颉眉毛一挑,斜眼看向了门外。只见轩雾郡城隍领阴兵站于门外。他寒声问,“城隍阴司欲要干预阳间人道之事么?”
轩雾郡阴司城隍赵其昌双手背在身后,声若洪钟,“轩雾郡府城今夜枉死之人甚多,我等阴司有调查处置之职。为防止更多人祸,于此监视贼首。”
李颉怒发冲冠,“本官乃是郡守,尔等敢将本官比作贼首?”
城隍一指定身诀,“事实尚未调查清楚,请太守大人安坐于此。待明日天亮,郡府刑司启动调查,将因果查明后太守自然可归自由之身。”
杨暮客起身将扇子揣进袖子里,吧唧吧唧拍了拍巴掌。“大功告成,如此便不必担心事态扩大。夜色还早,贫道要回去休息。多谢城隍大人相助。”
赵其昌掐子午诀弯腰作揖,“紫明道长辛苦。”
这里乃是人道汇聚之地,哪怕阴气再盛,也没到阴阳不分的地步。一旁的朱哞,季通,许兰娘都是看不见城隍与阴兵的。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个李颉站定不动,而大可道长起身鼓掌。如此怪异的景象让三人背脊发寒。
杨暮客眯着眼看了看李颉被定住的身魂,“贫道要亲自料理这人邪魂魄,不知城隍大人是否应允?”
城隍谨慎应答,“事未定论,本神不敢擅作主张。”
杨暮客眼底一道绿光闪过,胎光挣扎着从窍穴冒出。“贫道一路走来,从未有人如此放肆动用兵马追杀贫道。若贫道轻易放过,尔等只会以为贫道好欺。况且此人并非得罪贫道一人,贫道师兄化凡关隘,出了差错,扰了贫道师兄修行。尔等担待得起否?”
胎光张开嘴巴舌头舔着獠牙,“贫道若不是改了吃人的毛病,便是犯了忌讳,将尔等这些有眼无珠的混账都吞了进去。你当那岁神殿能奈何得了贫道?贫道今夜狼狈逃跑的样子当真不那么体面。去告诉尔等上官,若是下次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