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放下挡板,转头看着季通系好安全绳。
他环顾房间,清清嗓子,“贫道乃是此位壮士家主,想必何公子与诸位说过贫道的事情。贫道姓杨,字大可。诸位可以叫我大可道长。何公子中毒是有人故意投毒,令贵公子中毒之人就是这个侍女。”
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幸灾乐祸。闭眼休息的警卫也打量了一下,默不作声,将怀中抱着的短刀换成双手持握。
不待其他人发声杨暮客继续说道,“但……真正犯人并非此女,而是另有其人。因为何公子所中蛊虫,乃是房中添乐之用……”
那被束缚在椅子中的侍女听了这话小脸通红不敢抬头。
“有人知晓何公子体内有虫,用了慢性毒药,却未料想此毒早发。想必到了岸上,自有官家接手,所以此事我们也不再追问。有劳这位警卫,看好这些人。”
那个警卫盯着少年道士应声称是,“不能起身施礼,小人得罪了。”
小道士摆摆手,正巧看到那侍女怀中的小孩眼中怨毒,而那侍女则紧张不已。呲牙对着那小孩一笑,转身对着季通说。“山塘,此间再无我等之事。回吧。”
“是,少爷。”
出了房间季通将安全绳挂在护栏上靠着墙走,而小道士大步流星地走在道中。他早就发现了自家少爷走路顺拐,但不敢出声。
“少爷?这是夺嫡案?”
“谁知道呢?那孩子才多大,你信他自己能明白这事儿的险恶吗?”
“我听那家丁说他们都是何公子的伴当,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知人知面不知心,高门大院里的龌龊管他干嘛。这两日我师兄找过我没?”
“找过。”
“她们这两日做了甚事?”
“小姐说她想起来她是做古玩生意的。说她来西耀灵州是为了收买造陆之前的虾元古物。”
杨暮客吧嗒下嘴,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文章。切除了胼胝体的大脑会左右拥有不同的想法,并且都会自圆其说。
想来失忆也是一样。作为一个从万泽大州而来的商号大小姐,师兄很快就自我补充了设定。并且从设定上来看,她一定想起了不少有关于历史的知识。
杨暮客笑了笑,“她问没问买到什么货物吗?”
季通本就知晓二人身份,听见小道士打趣那女仙不由得顿了顿,匆匆跟上说道。“小姐这两日都在看书,修习古玩的学识。”
杨暮客听完好奇问,“那些物件都在我身上,我不记得有什么说文解物的书籍留在外面?”
“这船中就有坊市,自然有书籍出售。只是花销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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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过不了几日自有横财送上门来。”
说着二人便回了院内。
那些个雇来的婢女早就习惯海上航行,这样的天气也用不到她们。因风浪颠簸弄乱的院子,明儿一早她们自然出来收拾,所以睡的深沉。
玉香开了院门,迎二人进去,“小姐喝了安神茶睡下了。”
杨暮客笑了声,“这地动山摇的,也亏得姐姐她睡得着。”
“昨儿看书看了许久,睡得少。今日便睡得早些。她说少爷大风大浪都能入定如此之久,还说你天分高,回了家就送少爷去那道馆学道呢。”
杨暮客推了下季通,将其支走,转身问,“那不知姑娘出来接门可是有事?”
季通贴着墙根慢慢移动,羡慕地看着二人站定相谈。
玉香前头带路,二人走到了院子中间,看着季通进了屋,她才说,“自是有的。昨儿小姐去那屋寻你,见你抱着根药杵入定。她看出那药杵有些年头,要问你借去研究研究。”
“那不是洗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