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头领们过来议事,另外也叫上我那两位妻弟,还有你大哥。顾先生?嗯,不必叫他来了。”
马骐接命而去。
持有者梅花7再俯身道:“如此,小人定当立于张都统身侧,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达冷冷道:“我辈是江湖人,自有一套识人辨伪的本事。我虽不知你心中暗藏何种心思,但你所说之事不假,我也就不愿深究,只是对你,断不能与顾先生、梁先生一般了。”
那人心中悚然,忙低头遮掩慌乱之色。
……
“许夫人?她怎么会想见我和陈希,好吧,我与家人嘱咐几句,便随你们去便是了。”顾况狐疑道,忙走进舱内与陈希他们说了此事。
陈希坦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便是了,最坏也就是发现又一个持有者。”
“但愿如此吧!”顾况招呼陈希出门,叫沈白他们也小心。
许夫人就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孑然俏立,寒光孤影,竟有些萧索之意。
“许夫人,你找我们有事么?”顾况、陈希走上前,问道。
“张达叫我来观察你,我不想暗中行事,便索性开门见山,把你叫过来。自然,我也有见见他想托付后事的年轻人的意思。”许夫人未转过身来,仍是凝望着海面道。
顾况对许夫人的话摸不着头脑,只是隐约觉得许夫人有些意兴阑珊,于是道:“许夫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许夫人却自顾自讲起别的事来:“我姓陈,闺名淑桢。我爹爹遇害前,任职闽广招抚使、参知政事,他一生为公,中过状元,当过红人,受过挫,也复起过,虽然听起来波澜壮阔,但算将下来,也不过给赵宋江山驱使了十一年而已。”
顾况与陈希对视一眼,均未明白许夫人要说些什么。
“我夫君呢,累世富户之家,又有十科十中进士的美名,我本以为他志满意得,此生无憾事矣。可到头来,他也义无反顾,钻进了这王朝更迭、举家纾难的漩涡里,送掉了那颗书生意气的头颅。”许夫人惨然一笑,回过头来,顾况陈希二人这才看到许夫人泪眼婆娑,竟是伤心欲绝。
顾况忙道:“许夫人一家忠良,义举感天,定青史留名,为天下人效仿。”
“青史留名么?如这海潮一般,来过又走,到底能留下点什么痕迹呢?我父亲早年间受过奸相贾似道恩惠,入朝为官更是被其照顾有加,虽后来因政事不合,早已不再往来,可还是有人讥讽他是弄臣之流,绝食死在岳飞庙里,怕也是他负气所为。顾先生,我这做女儿的,总是败父亲名誉,也算不孝了吧!”许夫人目光对准顾况,蓦地问道。
顾况连忙说道:“清者自清,令尊以死明志,史官刀笔也难辱之。许夫人承父之托,共襄义举,已是最好的忠孝节义,令尊泉下有知,必当欣慰至极。”
许夫人又道:“我父亲那边,有我祖母、叔父相伴。可我夫君他性情温顺,被埋怨怕是少不了的,南诏许姓,皆以族灭,与他有直接关系,此时一定为难之极,辩解不能。我得快点下去陪他,帮他致歉赔礼,帮他解释脱困。”
顾况听她有向死之念,劝道:“尊夫比起受埋怨之苦,一定不愿看着许夫人魂归北邙。”
许夫人一笑,仿佛已然释怀,道:“张达给我的任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设置关卡,说真的,我实不愿在这种时候考验人心,与你这番交谈,就算是我勉勉强强完成了吧!省事些,也省心些,我对张达要留下传承的念想没什么执念,反正人死如灯灭,朝廷尚能败亡,那门派的事,衰也好,逝也罢,不足留恋。”
顾况陈希依然不解,但总算知道好像自己又过了某个关卡。
许夫人悠悠道:“我夫君给我念过朝廷的勤王榜文,我听他念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