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虚浮地来到洞房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的红烛火焰在跳动。
终于娶到了他心仪的女子,今晚之后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莫名有点兴奋的忐忑。
……
时光飞逝,转眼过了两年。
“半图,我可能有喜了。”
两年后的一天,他回到家,他的可人小妻子娇羞地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当头给他一个惊喜。
他高兴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抱着她使劲亲了几口。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那一日,在他焦急万分、守在门外团团转的等待中,他的琼枝历经九死一生精疲力竭,为他诞下了一个白胖小子。
他当爹了!
他和她万分珍视地为这个粉嘟嘟的小生命取名“江玉京”。
不久之后他要携妻儿去京州生活。如若不是娇妻喜欢他们这里的小家,他计划成婚不久就走了,而这一拖就是三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向世人宣告他获子的喜悦,家里起了一场无名大火。
当日小玉京刚满两天。恰好他外出了一趟。
他得知消息匆忙赶到家的时候,奶娘正在院子里哭的厉害,一身惊惧地抱着小婴儿看着院子里熊熊燃烧的大火,救火的人正忙乱地抬水施救。
“琼枝?琼枝呢?”
“快啊老爷,夫人还在里面!”奶娘嗓子都变了!
他飞快抱过一床被子湿了水不顾一切地往里冲,当他在烟雾弥漫的大火里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已经没有了完好地方,气息微弱地昏迷着。
他听说火是从里面燃起来的。
大火当日有一个人把绳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去见了阎王。
那个人是琼枝曾经订过婚、并差一点完婚的男子。
三天后。
傍晚时分的官道上驶着一辆马车。
咕噜噜进京的马车上,放着一口棺材大小的浅一点口箱子,箱子里的隔层放满了冰块,躺在箱子里的那个人全身面目全非——只能辨认出是个人形,时不时有些极轻的呼吸,看不出五官和性别。它浑身擦着药膏,一动不动。箱子旁边坐着一个面容痛苦阴鸷、头发白了的男子,怀抱里安睡着一个小婴儿。
“啊——!”
心里好疼,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着拉扯一般的疼!
——
江半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手里尚且握着的刻刀,刻刀的柄紧紧握在他的手里,颤抖着。
原来不知何时他竟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竟是一场梦。
这么多年了,即使是梦,心还是如当初一样生疼。
他心悸得厉害,浑身也不舒服极了,肩背动了动,才发现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伸手又抹了一下前额,揩下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