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存活口。”
“江尊主做事果然干脆利落!本宫最欣赏江尊主这样的人!”
……
不久,泰来赌坊地下一层的隐蔽通道口走出来一个人,近看就会发现此人身着大红色织金云锦袍,然而夜幕遮掩,他身上的大红色无声无息消隐在暗沉沉的暮色里。刚走了几步,一辆马车悄悄地停在他的前面,有人掀开门帘,低声唤了声“主子!”
他不说话,抬腿上了马车,待他坐稳,驾车人熟练地抖动缰绳,一溜烟走了。
马车内被称为“主子”的男子抓掉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大皇子的尊荣,懒洋洋地靠着软垫闭上了眼睛。
为了那个位置,谁不得劳心劳力?同样是君上的儿子,只不过他不是出自皇后的肚子就该排除出太子的位置?他才是君上的长子!论聪明谋略他自觉更胜一筹!
十三年前,他的父王登上大宝君临天下,他暗中听闻父皇手中有两件异宝,一曰《驻颜》,一曰“洞鉴”。宝贝虽奇,但苦于无人参透,后来父亲暗地里把它们赏赐给了当朝宰相任缨。一来,感念任缨为其登位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二来,任缨闲暇之余爱好无他,只喜欢研究奇人异事异宝。
他直觉“洞鉴”不同寻常,暗中派人监视任缨,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任缨并未留下这两件异宝,而是将它们秘密给了一个名为纪寒柏的人。
更令人惊奇的是纪寒柏不久之后便死了。
死于中毒。
他对这个结果很兴奋。
只要用心一查就会知道纪寒柏出身纪家堡,而纪家堡的易容术令世人望尘莫及。
纪家在江湖上以易容术出名不过几十载。易容术大成需要天分和耐力,纪家堡的弟子又极少,对纪寒柏来说,当时只有他的师兄江半图是与之比肩的易容高手。
江半图……
多年前早已离开纪家堡,来到京州。经查,纪寒柏死后江半图并未现身纪家堡送情同手足的师弟最后一程。
这其中有着何种是非?
大皇子李晏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彼时君上登基不足三年,尚未册封东宫,君上膝下三子,皇子三人谁都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想要重权在手,他必须未雨绸缪,所有事必要事先做好准备。
这个江半图他要会上一会。
……
江半图从泰来地下室的另一个地下出口出来,出现在他的书房隔壁。
原来,位于古柳巷的泰来赌坊地下室联通了处于另一条街上的江半图幽静别院的书房内室。
这个别院他已经住了好几年。儿子江玉京离家之后,夫人罗琼枝既没有过份悲伤也没有多问,反而平静地度起日子来。除了阴天雨时身上疼痒难忍不让外人靠近院门之外,其它时间大都在用残损的右手艰难地抄写《心经》,一两个月也不抄一篇,但是她却不言不语坚持了下来。
有了与人脸共生的“洞鉴”,江半图无需专门为夫人制作面具,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还是雕刻,雕刻的人物一直还是那一个。不同的是,这几年他刻刀下的人不复从前的逼真灵动,都是不喜不悲安静地看着他。
江半图回来书房看看时辰,已是临近子时,尚不觉困,于是拿起案上的玉石和刻刀。
……
一身大红喜服的罗琼枝坐在婚床上,等着新郎到来。
婚前江半图从纪家堡搬了出来,在琼枝娘家所在的云庆镇临近买了一座不大的宅院作为他们暂住的家。迎娶琼枝那日纪寒柏携夫人来了,不过等江半图他们拜完天地二人又匆匆走了,琼枝家没有来什么人。尽管如此,他仍请来了热热闹闹的街坊四邻,在大家的祝福与赞美声里把琼枝送去了洞房。
大喜的日子他很高兴,杯盏交错中他有点微醺,喝过最后一杯酒他笑嘻嘻辞过众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