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点儿奇怪。
绽出银铃般的笑声的是蒙络。
被感染到跟着哈哈大笑的是蒙歌。
花钿迷茫地抬起头,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突然被填上了少许快乐。
她咬了咬下唇,在心中与鸦黄及点绛道别。
生有时,死有时,欢愉有时,哭闹有时。
从零开始的人生,在死的那时候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圈。
花钿轻松了许多。
“姐姐,待我去到下面了,我铁定用我这手中剑把伤你害你之人一剑穿心。”杀气腾腾的话语出自那个团团脸姑娘的口中。
花钿向来是把点绛当做姐姐的。
蒙络一把握住了花钿的手,眨巴眨巴眼,“花钿姐姐,到了下面,你就不能带上凡间的剑了。”
“……”花钿竟发觉自己无言反驳。
“不如……”她招了招手,示意花钿附耳过来。
耳语几句,花钿点头应了。
……
此间事了,叶惊阑准备回盛京城了。
暮涯在城外的亭子里安排了一桌子好菜给叶惊阑一行人践行。
“暮涯不会饮酒,只得以茶代酒,还望诸位海涵。”
暮涯温柔的一笑,让茶水都变得醉人极了。
“蒙歌这个车夫向来是不称职的,断不能给他喝上二两,否则他会以半斤的劲头来疯癫的。”
气氛轻松极了,叶惊阑亲自给蒙歌斟满了杯。
当然,杯子里是凉水。
连茶叶都不愿给他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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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歌嘟嘟囔囔,又不敢当场翻脸。哥哥气,哥哥想说,但哥哥只能闭嘴。
“少喝一些,不打紧。”暮涯劝着。
蒙歌委屈地望着叶惊阑,直到他点了头。
蒙歌顺手就抓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了啼绿酒,豪爽地仰头饮尽,拉过衣袖来一抹嘴角。
“老猪吃人参果。”蒙络调侃道。
蒙歌的脸一沉,“胡说八道。”
“那你说说你刚尝到了什么味儿?”
“酒肯定是酒味,还能有什么味儿?”蒙歌反问道。
蒙络翻了个白眼,“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想随便去街头给你打二两劣酒,告予你这是绫罗春,你恐怕还会用你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成语来赞美劣酒。”
“哥哥不同你计较。”
蒙络没顾着蒙歌计较不计较,倒是悄悄用筷子尖尖蘸了蘸蒙歌杯中的酒水,点在了舌尖上,舌头一卷,“咯咯”一笑,“啼绿酒好喝!”
“望诸位此行诸事顺遂。”暮涯举杯。
云岫的杯子空了。
叶惊阑亦是。
“承蒙诸位喜欢。按兄长当时定的,车马带着十坛啼绿酒已在去到盛京城的路上了。”暮涯柔声道。
叶惊阑勾了勾唇,抱拳一礼,“多谢暮小姐。”
暮涯已不再是二小姐了。
“不用言谢。”
云岫环顾四周,蹙了蹙额问道:“暮小姐今日怎得只带了一名车夫出城?”
“因为……”暮涯垂眸,似难以启齿。
她在心头默数。
数到“十”的时候,每个人都倒了,除了蒙络。
酒里下了药。
以她惯常的手法,之前下了一味,酒中再下一味,两味药皆是无色无味,一触即发,实乃杀人越货必备之法宝。
暮涯弯了弯唇角。
她带一人出城,是为了下手更方便罢了。
她拍了拍手。
亭子顶上降下一道黑影。
蒙络结结巴巴地抖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