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小大夫(3 / 4)

口。

云岫只觉自己的心被一人蜷起指头弹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却荡的心神晃晃。

难怪他一直不愿开口说话,声音悦耳,听在他人耳朵里变成了酥麻的音,挠着心尖尖,一阵又一阵。

“多谢苏大夫的药,让小女子苟延残喘了好几日。”

苏翊自嘲地笑笑,没答她的话,自顾自地离开。

被风卷来远处的声音——“我是云中客,时乘天外舟……”

越发不真切的诗词,惹得叶惊阑一笑。

他笑什么?

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笑着那人自欺欺人,又或许是笑着那人的开朗豁达,总而言之,他很清楚笑的是苏翊。

“他是个有趣的人。”最后,他只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云岫透过窗格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是个高大的人,浅淡蓝色长衫衬得他更加瘦弱。

叶惊阑瞟一眼,将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收入眼底,尽管在城西三巷时,龙虾大老爷已告知过她苏翊不会出手治人。

饶是如此,她还是抱着少许希望,这种聊胜于无的希望,在苏翊眼尾一弯时,破灭了。

如梦亦如幻。

“你瞧着他,渐行渐远,他瞧着心上人,渐行渐远渐无书。”

“何解?”

“无解。”

往事随风去,人道是风过无痕,没人想的到风在他的心上,他的生活中,凿出了很深的沟渠,空有沟渠,无法引流,只有顺着眼角淌下的泪,过了一夜又一夜。

云岫深吸一口气,“那人被赐死时……”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儿。”叶惊阑以为这种有关皇室秘辛的事,寻常人是探听不到的。

“在虎牙岭一役之前,我已打探过苏翊,碰巧就得了这么一件事罢了。”未雨绸缪的事,她从不嫌麻烦。

叶惊阑却道:“冥冥之中必有天定,能想到他,已是不易。”

“大龙虾曾言,若非没有活死人,生白骨的能力,是不能让他出手救人的。”

登天难,与这件事相比,登天反而简单多了。

她沉吟片刻,又说道:“他能予我药方吊着这一口气……他已是仁至义尽。”

“什么仁至义尽,什么药方子,那都是我的面子。”

有人径直推门而入。

“无人教你,他人卧房不可随意走动?”叶惊阑眼神一凛。

“哪怕这是你的闺房,我也得进来瞧瞧,看你有没有金屋那个藏娇。”来人面善,说话像极了蒙歌那样无规无矩无遮拦,甚至还多了几分随性洒脱。

云岫细细打量着。

这人穿着也很随性,怎样舒服怎样来。

“柔软的衫子,柔软的鞋,整个人都挺柔软的。”云岫揶揄道。

来人用脚尖勾过一把木椅,侧身稳坐其上,“我的心也是很柔软的。”

“独独对一个人,它便成了铁石。”叶惊阑斜睨着他,“这人本不是这样的,但到江枫城转悠了一圈,恐怕与那小妖精月下泛舟品过金玉露之后,看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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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对。”绪风的手肘撑在木椅扶手上,手扶着下颌。

“那请正主儿为我们讲讲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绪风一字一句地说道:“青宁城一别,回皇都的路途上,我忽地大彻大悟。”

“如何个悟法?”叶惊阑来了一些兴致,这人之前真不是这般模样,在外晃荡了半年有余,竟改换了天地。

绪风又换了另一条手臂支着头,他轻声说:“我不想留下焚香中绽放的上上签,不想留下心海里糜烂的故人影。”

另外两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