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敛起笑意,与平常人家训诫自己的孩儿没什么分别。
狗爷伏身,双手扶地,以额头重重砸向地面。
“母妃去世多年,在父王不听劝诫,一意孤行之前,我从未忤逆过父王;云平已长大,在今日之前,我尽到了兄长的责任。一不孝,不成立。”
二叩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王之心,昭然若揭。我忠于帝王,不行蝇营狗苟之事。二不孝,不成立。”
再叩首。
“今日我是替天行道,铲除枉顾帝王之令,赌上宫家几百条命的奸佞小人!三不孝,不成立!”
他起身。
衣袍翻飞,他手中的小刀快速划过。
一角紫红飘然而落。
“我以三叩首还父王养育之恩!”
“好,好,好!”西平王连说了三个“好”字,宫折柳连忙扶住了他,为他顺气,“翅膀硬了,想要飞了,那本王便成全你!”
西平王拂开了宫折柳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平儿,你快拿着虎符去找现在城外驻扎的徐将军解燃眉之急。”
“我……”宫折柳吞吞吐吐,脸色难看。
“怎么了?若是你怕,那交由他人去做。”
“我……”
西平王爽朗地笑了,他读懂了宫折柳的眼神,虎符没了。
“万幸有如月在本王身边,教本王防着内鬼。看来是本王眼拙了,折柳,你当真是玩心太大了,该收收心了。”他拍了拍宫折柳的手背,“送郡主去小柴房。”
宫折柳被两个高大嬷嬷架走,她两腿乱蹬,“父王,他们答应了我,我交出虎符便留你一命……”
西平王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又笑了开来,笑声回荡在整个高墙里。
“宫二,你可以交出虎符换取你一条贱命。”
“虎符没在我手中。”
“你打小就爱撒谎。”西平王还在努力维持他的慈父形象。
“我这回没有撒谎。”
叶惊阑两只拈着青铜伏虎令牌,“世子没有撒谎,因为虎符在我手中。陛下许你调兵遣将之权,你竟以权谋私,该当何罪!”
“何处恶犬乱吠?”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