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夜间因睡得过沉,司晨唤不醒她,只能独自去收桶子。
叶惊阑将晕过去的司晨撂到了平日里洗桶子的台子上。
晒晒太阳,闻闻残留的大粪味就清醒了。
当空的日头不够烈,他倚靠在合欢树上。
合上双眼,他侧耳倾听细碎的风声。
其实那日酒肆相会,狗爷提到可能会有变数的那个人,他也想到了。
明如月。
当初在明月楼倾覆之时,她踩踏着一地断臂残肢逃出生天。
他没有忘记,那个双眸亮比星子的女子,是如何的镇静。
而在明如月的身后,还有一人——潮澈。扶桑族的叛徒,不夷家族百年来最为优秀的接班人。
他在想,那一具从刘家大院里带走的尸体,可是运到了西平王府?
一切都是未知。
未知使人恐惧。
他在衣袖中把玩着虎符,宫折柳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当真在第三日给他送来了虎符。
“叶大人。”
云岫在石阶上轻唤。
她瞥见了瘫在大石台上的司晨。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手刀放倒了他。”叶惊阑冲她眨了眨眼。
云岫笑笑,“是吗?他可没有蒙歌聒噪。”
有好些时日没见到蒙歌了,云岫一想到那个捧胸挖鼻孔,事到临头不畏不惧的男子,又是一笑舒了眉头。
“看来蒙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叶惊阑悠悠地启口,“你一想到他便笑了。”
“我想,可以称之为魔力。”
“是极,待他归城后我同他取取经,让你每日开怀大笑。”叶惊阑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令云岫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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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蒙歌不在云殊城,可没想过他到至今未归。
“蒙歌一走,蒙络岂不是无人照应了?”她咬着唇,蹙眉说道。
“金不换随她一道回了扬城。”留在他的身边反而徒增了危险。
云岫想,他竟然把身边人都派遣出去,不知该说他是从容自信还是太过自负了。
“你身边仅留一使唤不上的人,心可真够大的。”她扯扯嘴角。
叶惊阑明白云岫指的是眼下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孟章,他还未曾告诉她,孟章摔折了腿,一条胳膊永远地留在了两个巨石缝里。
当金不换背着孟章回云殊城找到他的时候,他如坠冰窖。
铁骨铮铮的汉子失了拿刀的手。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一刀斩断自己的臂膀?
左手使刀?无异于从头练起。
要一个屹立巅峰已久之人放下所有重新出发……
高热不醒时的孟章有过一句梦呓——前辈,待你归来,我痊愈,一决胜负。可惜,今生恐是不能遂了他的愿。司马无恨生死未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尸骨连渣都捡不到了。孟章断手,一下子失了小半辈子的修为。
“叶大人?”云岫见他想的出神,又一次唤道。
“嗯……”他学着云岫以浅浅鼻音应声。
云岫掐指一算,“狗爷今日归家。”
“看来你还没有睡糊涂。”
“近几日确实困乏,今儿反倒有了精神。”
叶惊阑脸上的浅梨涡乍现,扬手抚上了她的长发,手指顺着她披在肩后的青丝落下,“精神了就好。”
云岫莞尔一笑,“想来是穆虚前两日给的安神香的劲头过了,人便清醒了。”
“可有想起什么?”
她摇头,“还是没有。”
狗爷确实遵照约定安排了红楼和她见面。但一群人围着,红楼只是来回摩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