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盘儿亮,条儿顺(3 / 4)

蓝衣人起身,朝着叶惊阑的方向作礼,“尚可。小生太过聒噪,先给公子赔个不是。”

他没等叶惊阑回他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小生的话乍一听确实有失偏颇,但有实实在在的依据来证实小生所言非虚。”

“洗耳恭听。”

叶惊阑吹着腾起热气的茶水面,呷一口,搁在桌上,透过草棚子投下的亮光在微微荡起的波里闪烁不定。

“不知公子可曾听过现处扬城居城主府的大理寺卿大人?”

“听过。”不仅是听过,还熟得很。

云岫敛起笑意,她预感这个着蓝衣的男子会语不惊人死不休。

蓝衣人舔舔嘴唇,喝上一口茶,似在脑海中整理所见所闻,一举拿下对他表示怀疑的叶惊阑。

“大理寺卿叶大人本是出身贫寒,得陛下青睐,才有机会侍奉先帝,顺风顺水地到了大理寺少卿之位。”

叶惊阑蜷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不置可否。

“先帝仙逝后,叶大人悲恸到难以自制,算得上是伯乐的先帝撒手一去,他这匹千里马失了明主,于是他只得日日夜夜点长明灯感念先帝的知遇之恩。”

有这回事?叶惊阑的动作一顿,他到底被传成什么样了?

再者,知遇之恩怎么都应该算在元清洄的头上,在女帝的认知里从来都是先有她然后才有了叶惊阑,至于先帝,顶多算是给了他一顶乌纱帽,赏了一口饭吃。

可惜,死者为大,只能任由他人嘴皮子翻来覆去,各种各样的说法都能行得通。

文人,在原有的事实上进行润色,让实实在在的真相失真,不就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事吗?

叶惊阑轻笑一声,“然后府上走了水,叶大人就此毁容?”

“原来你也知晓此事……”蓝衣人叹息道,“可惜了那张绝美的脸。”

“人无完人,只是你这般毫无顾忌地谈及朝廷命官,就不怕有心人听了去,轻则小惩大诫,重则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蓝衣人咧嘴笑起,他朗声道:“这是小生求之不得的机会,叶大人如果同我计较,那他的肚量实在是太小了,毕竟我讲的是真话,他若是容不得,参我一本,说不准我会因此被陛下另眼相看了,不畏权贵,敢于发声……若是一不小心身死,那么便能成就我万古长青的美名。”

“……”读书人的脑子十之八九都是同样迂腐,这人和朝堂里那些三句话不离历代君王如何明智,一到动情处便要老泪纵横,顺不了心意就想要以死明志恨不得当场触柱的老古董们有什么区别?

“那叶大人和你那句‘盘儿亮,条儿顺,叶子活’有何干系?”云岫问道,她等了许久,只听到这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

蓝衣人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姑娘此言差矣,小生不过是在列出前因,然后才能引出后果啊,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碟子里又装满了瓜子仁。

云岫却没动,她将碟子推回叶惊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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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不急不慢地说着:“姑娘可知大理寺卿大人本是有机会成为王夫的。”

“不知。”云岫装作诧异的模样,反问道,“难道是因为他毁容了才做不得王夫了?”

“正是!”蓝衣人肯定了云岫的话,“他就是傍上了陛下这个盘儿亮,条儿顺,叶子活的姑娘才有的今天。”

当真是口无遮拦,妄议帝王。

云岫“心领神会”地点头,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所以他是亏了,尽管升了官,却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姑娘所言正是小生想表达的。”

照这个读书人的话来说,叶惊阑就是一个靠女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