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几乎将余跃海开膛破肚;也是这一刀,把余跃海仅剩的勇气尽劈到了九霄云外! 余跃海实在应该佩服自己的,毕竟能在夏逸这一刀下逃生的人真的不多。 他既然侥幸在这一刀下活了下来,也顾不得小幽到底是死是活了,疾退之时已夺门而出。 夏逸昂首,目露凶光。 他当然不会让余跃海活着离开幽悰小阁,可是当他才追到屋子门口时,小幽忽然呛出一口血——这至少说明小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来得及抢救。 虞三姑正在抢救小幽。 她将小幽盘膝坐起,双掌抵着小幽后背,毫无保留地将真气灌入小幽体内。 夏逸咬牙,顿足——错过了今夜,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去杀余跃海;可小幽毕竟是为了思缘才受了这样的伤,夏逸又怎么能放着她不管? “三姑,我来助你!” 夏逸也在小幽对面盘膝坐下,双掌按在小幽双肩,一身真气也源源不绝地输入小幽体内。 ———————— 余跃海出道以来打过许多胜仗,他也败过数仗,可是像今夜这么惨的败仗是他第一次吃——他的长子死了,他的势力也已化为乌有,他自己的命也只剩下半条…… 他简直已一无所有。 他已不敢奢望东山再起,他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大宅,带上自己的次子逃出这府南城。 余跃海已回到了自己的大宅,大宅里已没有一个人,或者说已没有一个活人——这里只有一地的尸体,其中也包括了他的次子余长华。 余跃海霍然转身。 原来这里还是有两个活人的,是两个年轻男子。 余跃海认识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是珠玉满楼的老板年公子;另一个年轻男子丰神如玉,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余跃海虽不认得这个白衣剑客,却知道他一定很危险。 “你就是余跃海?” 白衣剑客皱了皱眉,说道:“你怎么受了伤?” 楚少丰本是要来杀余跃海的,但他见到余跃海身负重伤时却好像显得很失望。 严惜玉笑了笑,说道:“那你还要杀他么?” 楚少丰冷笑道:“这样的余跃海还值得我出手么?” 不止楚少丰对余跃海很失望,其实就连余跃海都已对自己失望。 不仅失望,也已绝望。 严惜玉稍稍看了余跃海几眼,见到他身上那数道血泪丝留下的伤口后,笑道:“余员外一定已经猜道了我们的身份。” 严惜玉这一句“我们”已说明了他和小幽的关系,所以余跃海自然知道了严惜玉也是独尊门中人,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严惜玉继续说道:“余员外六成的地盘已归属于在下的名下,而剩下四成已被在下的师妹夺去。” 余跃海仿佛变成了聋子,什么也没有听到。 严惜玉又道:“至于余员外的次子余二公子是被在下的下属杀死的。” 他指着楚少丰说道:“也就是他杀的。” 余跃海抬起头,看着楚少丰,楚少丰却没有看他,仿佛这人已不值一看。 余跃海本该咬牙切齿,本该怒气填胸,可他发现自己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一潭死水,他居然生不出半点报仇的心思。 严惜玉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有些失望:“你一定认为我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 余跃海合上了眼,他已认命,也已准备迎接死亡。 谁知,严惜玉却说道:“你错了。” 余跃海又睁开了眼。 严惜玉道:“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助你报仇。” 余跃海吃惊地看着他:“你要助我报仇?” 严惜玉道:“你也算是一个人物,而我最看重的就是人才。” 余跃海已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