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心里落差是很大的。当然这并不是他渎职的理由,谢观南只是觉得季熠不必因为这一个官如此,就在自己心上放下太多负担,毕竟纵然有犯错的乐衍,不还有挺机灵的沈谦宥吗?
“既然明日下午就能到……把采买的时间省下了,能早点到达你也好安心。”
季熠虽然没有提过,但他希望早一点到戎州的心思,所有人应该都看出来了,所以谢观南这样说,季熠也没有否认。
“这里好黑啊。”季熠突然挪了一下,凑到谢观南身边又贴近了些,把大氅披到了两人的肩头,“云遮还热闹些,西南很多州县到了夜晚都还是太安静也太暗了。”
京城因为推迟宵禁而营业至深夜的市集商铺有很多,皇城一圈又有彻夜不熄的灯火,就算是坊市也总比其他地方要多出数倍,所以帝京的百姓就连作息都和别地是不一样的。
可他们的疆域那么辽阔,岂能每一个地方都如帝京一样繁华热闹,西南自是比不得京城,可睿王不是在这里吗?他这个皇子不也在这里那么多年吗?两个王爷都待得住的地方,怎么乐衍就待不得?若非他心中一直对西南这边有偏见,也不会在日常里那般轻蔑看待本地风俗,那今日可能也就不是这样的情势,季熠恼的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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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才下了雨,今天月亮不够亮罢了。”谢观南随口淡淡说了句,“不过只要不下雨就行。”
“可是明天多半还是有雨。”季熠伸手指了指月亮,确实就如谢观南所说,月光今晚很暗淡,月亮边缘一圈都是模模糊糊的,“础润月晕,不知是什么兆头。”
“你才讲过乐刺史空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原来是只许王爷放火,不许刺史点灯?怎么还做起这对月兴叹的蠢事了?”谢观南这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拿季熠骂乐衍的话去伺候他,“通义县现在的情况,怎么不算是乐观的呢?我看这就是个好兆头。”
就这个通义县而言,目前尚未有听说类似得疫病的百姓出现。佟追的人去过的医馆、药铺俱是如此回答,这两日并无特别的病人。不过通义县虽然是眉州治所所在地,人口却算不上是眉州最多的,所以县内的医馆和药铺数量都不多,光是医馆得到的信息未必全面,哪怕此地确实尚无病例也不能说明什么。
季熠对乐衍已经失去了信任,如果不是他必须赶去戎州,他一定会选择亲自在眉州坐镇,只是一想到眉州还必须在乐衍的手里去进行对抗这场疫病的事,季熠心里就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你当时就骂了他一盏茶不到的工夫,我都震惊了。”谢观南把腿伸直抻了抻,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瓦,连忙又收了回来盘腿坐好,屏息凝神了片刻,确定没有惊扰到屋顶下的什么人,才转头看了一眼季熠,笑道,“我以为你少说得教训他半个时辰,可见我还是低估了齐王殿下的涵养。”
只要被夸了就会开心,季熠的顺毛规律已经被谢观南拿捏住了,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时撸一把,而季熠也知道见好就收,这样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就是皆大欢喜。
“我骂足他十二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用,不如直截了当布置他事情去做。乐衍虽然糊涂迂腐,至少还听话,眼下就算是算盘珠子一样的人,也只能用他不是么?”季熠歪着头靠在谢观南肩上,“你也不必逗我哄我,我知道不可能所有的官吏都是聪明勤勉的,五根手指还长短不一呢,所以我没有那么生气,只是……有些着急。”
谢观南本身不是个慢性子的人,他觉得自己之所以在这件事上比季熠耐得住些,无非是两个原因。一则他是捕快,日常接触到的就是州县衙门里的这些官,比较熟悉他们做事的习惯和做官的调性的;二则就是,他得承认,无论他多喜欢悦知风,到底在情感的厚度上是不能同季熠比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