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凫自从回到新宅,就没有再与泽漆见过面了,她服了逐幽的事没有让家人知晓,因此费了很大功夫去“扮演”自己。
还好先前被泽漆教导过,几天下来家里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李凫忍不住琢磨:难道他真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李夫人拍了拍发愣的她:“凫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从医馆回来后总是会发呆,是…不愿意吗?”李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李凫手中扶着红绸软缎,捏了根绣花针正绣着鸳鸯,她揉了揉手腕,扯起嘴角:“没有…阿娘,绣这个太费神了,有一点累…”
李夫人坐在她身旁,轻声道:“凫儿,你跟阿娘说实话,是真的愿意嫁吗?”哪怕袁太医下的聘礼再丰厚,都抵不过女儿的点头。
“我愿嫁。”她不会害羞,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倒把李夫人逗乐了。
李夫人:“哈哈哈你这小丫,答得那么爽快也不害臊,是不是那小子给你服了什么药?让你只识他袁亭,再不识旁人了?”
李凫重重点头:“嗯!”
“哈哈哈哈…”李夫人先红了脸,她摸了摸凫儿的脑袋,不忍再多看。
“阿娘…可近了…不然让他入赘吧?”李凫感觉到胸口酸痛,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李夫人擦去眼角泪痕,又笑了:“那他愿意也行,反正有那么多空房呢。不过他师父当真舍得,下聘那天街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平日里关系一定很好吧?”
李凫瞪着个眼睛说:“…还不错…”
她觉得袁师父一定是想用她去解毒,才给了那么多东西。
李夫人又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绣累了就不绣了,绣慢一点,晚一点。”
李凫抿紧了唇线,盯着手中的绸缎,轻轻点了点头。
李夫人回屋后,李凫环视了一圈院墙,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问道:“袁师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呢?”
一个太医,能置办宅院,还有那满墙根的东西…
——
陆淮雨拿起一把长剑,随意舞了两下,又放了回去,“殿下,你的剑也是宫匠打的吧?不想换一把吗?”
晟怀悯:“铁匠铺的就一定比宫里的好么?”
陆淮雨摇头:“宫里的料子好,可是锤炼技术还真不一定有人家厉害,你看看这个。”
他又拿起一把重剑挥动起来,晟怀悯兴致缺缺,他还在想去东边的事。
晟怀悯:“你那不就挺好的吗?为何非要换新的?”
陆淮雨将剑放了回去,握了握刀:“殿下,秋猎去的可不只有世家儿女,到时候多少闺中碧玉等着挑郎君呢!当然得配些高调的饰品,才能吸引住她们的目光了。”
晟怀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小侯爷喜欢男子。”
陆淮雨笑得坦荡:“小爷男女通吃。”
秋猎定在了八月,这期间两人不论跟谁去吃饭喝酒,聊的都是这个话题。
今天的席面是魏国公家二公子请的,来了三个侯府家的少爷和一众纨绔。
晟怀悯不想跟他们应酬,避了主位倚靠在下首,听他们说醉话。
陆淮雨举着酒杯半倒在他的软塌下,轻声跟他说:“顺阳侯府跟我们家关系还成,那顾三郎的枪耍得比他爹还厉害,就是有点傲,平日看谁都抬个下巴。汝阳侯府家出过状元,叫…薛从之薛老爷子,做了一段时间的太傅,教了不少高门学子,他们家虽子嗣不多,却也还算有声望…”
正好薛家二公子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两人举杯与他隔空走了一个。
魏平川看见了,举着杯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他倒在晟怀悯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