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户羽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晟怀悯,他也同样低着头若有所思。
晟怀悯:“我们过来是不是没跟泽漆说呢?”
话音刚落泽漆就走进来了,众人都有些惊讶。
李凫:“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泽漆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么显眼,还是很好找的。”
他走上前拉过李凫的手往窗边看,她一低头忍不住“哇”了一声。
只见楼下放置一张由腐木拼接熔琉璃纹的大画桌。
桌面由两块断裂腐木作基,裂纹中间熔了深蓝色荧光树脂,似是一条长河流淌。
河心还有浅绿色游鱼,腐木自然形成的弯曲截面犹如泥沙堆积河岸,偶有几处空洞,显出岸边巨石和树木影像。
桌面再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晶琉璃,阳光下萤光闪闪,分外生动。
李凫惊了:“这是给云儿找来的桌子吗?”
泽漆浅浅一笑,“满意吗?我特意试过了,很坚硬,根本敲不裂。”
太满意了!
李凫兴奋地跑下楼,想近距离细细赏看。
梁书宣这时凑了过来,对着泽漆行礼:“这位是泽漆医师吧?幸会。”
泽漆不解,看向晟怀悯。
晟怀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其辞:“这是梁夫人家的公子,李先生的学生,梁书宣。”
泽漆淡淡开口:“梁公子。”
梁书宣却凑过来,喜滋滋地对着泽漆道:“久仰大名,泽漆医师,在下是凫儿的青梅竹马,不知是否能借凫儿的光,让医师给在下听一听脉?”
不知为何,泽漆听他说完这话,心里有些生气。
他看了看梁书宣,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叹了口气又把手松开。
梁书宣大惊:“医师这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我挺得住!”
泽漆头也不回下楼了,冷冷丢下两个字:“补肾。”
梁书宣憋红了脸,愣在原地。
四人兴高采烈地叫人把桌子搬了回去,李夫人依旧给他们摘掉头上的配饰,无奈道:“凫儿你也是,天天叫几个小伙子陪你戴一头这个,也不害臊!”
李凫抱着那小冠,美滋滋地回答:“他们都是美男子,戴了更漂亮!”
晟怀悯俯下身,满脸期待地让李夫人摘他头上的东西。
“殿下头上戴的最多,真是不嫌沉。”李夫人嘴上嫌弃,手中动作却很轻柔。
等她摘完,还理了理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头。
晟怀悯心中很是满足,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礼貌道:“多谢师娘。”
李夫人也很欣喜,“走吧,进屋吃饭。”
“是~”几个孩子齐齐应声。
——
“阿娘,今天我们遇见梁书宣哥哥了。”李凫嚼着酥肘子,漫不经心地跟李夫人聊天。
李先生听见了,激动道:“我们可得谢谢人家,要是没有他,云儿这次都不好参加院试。”
李凫疑惑:“为何?只是找个秀才作保,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李先生警惕道:“县令被关押了,似乎是查到前几批考生有文章抄袭作假的事,上边打算让这几批考生重考,要说重考也不算什么,可还查出来户籍信息有伪造的,说是要停考,这要是一停,不白白耽误了云儿吗?”
“县令被抓才不过一两天,就已经查到那么细的东西了,平时他也算勤勉清贫,丰鲜县从来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也算得上尽职尽责了,背地里会有这么多腌臜事吗?”李夫人小声道。
会不会有人故意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晟怀悯坐在李夫人旁边,听见了她悄声说的话,于是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