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户羽把李凫头上的琉璃钗子摘下来,全插到自己头上,再把唯一的小冠给她戴了上去,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晟怀悯看她俩高兴,也不跟泽漆较劲了:“这小冠还挺适合师妹的。”
李凫摸了摸冠,好奇道:“师兄,你住的地方会有这样的琉璃摆件吗?”
晟怀悯笑了出来:“琉璃不像玉石,府里一般用不上这些。”
思户羽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终于呼出一口气,小声道:“擂主的箭做了手脚,旁人不知情的恐怕要捐不少银子在这了。”
晟怀悯笑道:“思公子知道箭有问题怎么也不说?”
思户羽看了一圈大伙头上满满当当的东西,轻笑道:“各凭本事挣钱嘛。”
四人往湖边的花鸟鱼市走去。似乎是为了阻隔阳光,这里搭建了一个很高的拱形布帐,两头互通,中间蜿蜒曲折,左右都摆放了奇花异草,鱼虫奇珍。
走进去后,光线暗了下来,地面满是五彩斑斓的光点,晟怀悯摸了摸帐顶,凹凸不平还硌手,“有意思,这帐布里嵌了透光的琉璃,跟探月坊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凫和泽漆同时回头,看了看两人,思户羽往前边走边道:“探月坊的琉璃可没这个透亮。”
晟怀悯个子高,轻轻摸着帐顶追到了思户羽身后,光点一路跳动,在思户羽身旁停下。
泽漆随意往旁边瞧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他对李凫说道:“你们先往前走,不用等我。”
李凫还想张口询问,就被思户羽拉到了她和殿下中间。
晟怀悯越过李凫盯着思户羽的眼睛,她一抬眸,光点就会汇集到她的羽睫深处,随着眨眼动作轻跃,如梦似幻。
“真好看。”晟怀悯开口。
思户羽偏了偏头,藏住了嘴角的笑意。
李凫挡在两人中间感觉自己很多余,于是放慢了脚步,往后错开身子,刚想转身找找泽漆,没成想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李凫连忙弹开:“抱歉抱歉!是我莽撞了。”
“无妨。”被撞到的人戴着帷帽,一副儒生打扮,他顿了顿,惊喜道:“诶?凫儿妹妹?”
他伸手把帷帽取下,李凫也惊了:“你是梁书宣哥哥?”
思户羽二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打量李凫的旧相识。
这位梁公子笑起来温柔和煦,面容清俊,声音也很轻缓:“母亲跟我说凫儿妹妹回来了,便一直想找机会去见你,还要拜见一下先生,没想到竟在这遇见了,真是巧!”
李凫脸上还微微泛起红晕:“梁书宣哥哥在外求学还顺利吗?”
梁书宣苦笑:“凫儿妹妹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宣哥哥就好,自从父亲把我塞进了兆老先生家的私塾,日子别提多苦了。”
晟怀悯心中暗暗惊讶:太傅兆白康?那确实苦...这梁书宣居然能进他家私塾,也定非等闲之辈。
可李凫不认识兆老先生是谁,只微笑道:“寒窗苦读嘛,可不就是苦呗!”
梁书宣往她身后看去,发现了头上插满东西的两人,他平淡地打招呼:“这两位应该就是母亲说的...做生意的公子和黄公子了吧?幸会。”
做生意的公子点头:“我姓思。”
梁书宣行礼道:“思公子,黄公子。”
两人也低头让礼,“梁公子。”
梁书宣又对着李凫笑眯眯道:“我这次回来是给云儿做保举人的,原定是县令做主,可他最近好像遇到些事,不太方便,先生怕耽误云儿考试,我便连忙从都城赶回来了。”
李凫不好意思地回:“太麻烦你了,那么远的路...”
梁书宣摆了摆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