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勤王状况好些,也不再聚集于此,各自分散忙去。
李凫也下楼,跟母亲和弟弟闲谈。
“姐!皇宫真有那么大吗?”李云捧着脸,就算被面罩盖住,也从眼里迸出浓浓的好奇。
“嗯...我只看见了盖黄顶、涂红漆的高墙,但确实是一望无际。”李凫从进了宫就一直呆在屋里,除了墙就是墙,什么都没看见。
“那些吃的当真我们都没见过?”李夫人家原就是种地的,加上丰鲜县土壤肥沃气候温和,基本上所有市场上能见到的农作物、水产品,都是那产出来的。
“嗯!好些菌菇和蔬果我都没听说过!”说起吃的李凫神采奕奕,其实平日里在家她都吃得很少,这次进宫后食欲很不错。
“我看你是长点肉了。”李夫人左看右看,那么多年养的闺女骨瘦如柴,跟着泽漆医师几天就白白胖胖的了。
李凫脸红:“也没有长多少...对了,我还见到泽漆医师的师父了。”
“长得是不是仙风道骨,风度翩翩,优雅从容?”李云激动道。
“没一个词沾边...”李凫托腮,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淡然沉稳,气宇轩昂咯?”李夫人笑道。
“嗯...更不是了,他有点...像爷爷。”李凫想起袁太医撒泼说胡话的样子,总能联想到那个因为钓不上鱼大骂鱼塘的不着调老头。
李夫人微笑,摸了摸凫儿的头:“也不知道你爹现在好不好,等他回来我们一起看你爷爷去。”
李凫这才想起要事来:“泽漆医师给人写了信,说要把爹爹抢出来。”
“什么?”李夫人和李云一惊。
李凫想起勤王还在楼上,连忙让他们噤声。“之前跟母亲说过,奇石园由勤王派人看守的,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勤王就在这,能直接请他放人吗?”李云问道。
“应该...不行...”李凫皱眉,这事说不定勤王都不知道是什么内情。
“娘,我们走后,医馆还好吗?”李凫想等事情有个结论再细细跟他们说,先搞清楚眼下的状况比较好。
“噢,忍冬听泽漆医师的安排,当晚就收拾了一堆药品分给医师们,然后各自抽签,去县关了。”李夫人回忆,“当时还遣走了很多病人,说将有传染病过来,嘱咐了他们回家要戴上我们脸上这种棉布,每日勤洗手,水都要烧开了才能喝,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
医馆所在地是峻州城关附近的小路上,来往的基本都是过路的商人和村民,少数也有慕名而来治疗顽疾的。
“本来...忍冬也想叫我们回家避避,是我非要留下来帮忙。”李夫人有点不好意思,这些天来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渐渐熟练了起来。
“娘,你真厉害。”李凫看见阿娘给病人端药、照顾的样子,觉得比在家织布时更厉害。
李云头沉下去,觉得有点愧疚:“阿娘每天煎药还帮忙做饭,忙里忙外的,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凫拍拍他的腿:“你好好养伤就是在帮忙了。”
“诶诶!姐!疼疼疼...”李云皱眉挤眼。
娘俩相视一笑。
傍晚吃完饭后,李凫也开始帮忙抓药熬药,一边对着药罐扇扇子,一边问账房:“杜小哥,这些天来好像病人并不多,是不是疫病没有那么严重啊?”
杜恒:“都说了叫我账房就行,冬姐他们都来过信,说他们那边也不是很多病人,只是每个人都发烧吐血,看起来可吓人了。”
他略一思索,又奇道:“往年我们也去设摊救过疫病,但是之前多多少少会死一些人,这次这个也是奇了,吐血都吐成那样了,愣是没一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