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一连数日,元皞携苏奴尔带着几名精兵前去保安军前射杀岩羊,野兔,又痛快叫嚣了一番,方才归至营地。引地宋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元皞跳下马,将猎物交给伙头军,见章元在大帐前等候,又朝章元阔步走去,穿越一阵雾气,闻得一股肉香四溢,侧目只见众人围着一口铁锅,铁锅旁的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不觉又看了一眼,走到了章元跟前,已经反应了过来,遂叉起腰,脸朝向那处,对章元说道“她怎么也跟来了?”
章元朝那处看了过去,只见忆之梳着高髻,穿着葛衣布裤,一副伙房小子的打扮,在铁锅旁忙碌,笑道“我也是今早才发觉的,也不知怎么让她混入了伙头军。”
元皞说道“看着她,不许让她靠近大帐。”章元应是。
元皞说罢,只当不见,又往大帐内走入,他绕过陕西四路的推演沙盘,在榻上坐下,为自己斟了一盏酒。
他见章元跟了进来,又问道“你既发觉了,怎么不报?”
章元跪坐在下首,煮水煎茶,说道“我发觉后,先是打探了一番。又去当面质问她是何居心。她说,从前的日子她过腻了,如今有了机会,想要换种法子过活。”
元皞吃着酒,不觉蹙眉,说道“伙头军那样的苦差,她也受得了?凭她的细胳膊细腿,抬地动铁锅,还是宰得了牛羊?就这般也能潜伏数日,可见伙头军管治松懈。”
章元说道“我又打探了一番,兀卒也知道,西北的人秉性鲁直,她天生了一张油嘴,只要愿意,就同抹了蜜一般,并做得一手好菜,哄得伙头军指挥使欢喜地很,听闻夜里就时常去孝敬他……”
元皞闻言,猛射了章元一眼,章元自知失言,补充道“夜里时常做了泛索孝敬他,因此不必做粗苯活计,她又是男儿堆里长大的,最擅长曲意逢迎,卖巧讨好。众人见她生的白嫩娇小,把她充女孩儿疼。”
他见元皞又黑了脸,忙改口道“主要还是厨艺好,故而众人都愿意疼她。”
元皞沉声半日,说道“一个女人,成日睡在男人堆里,也不怕露馅。”
章元道“兀卒也不必担心,她自有她的鬼主意,我打问到,她说那群伙夫瞌睡声重,睡不好,有时精神恍惚,一会放多了盐,一会忘了去腥。那位伙头军指挥使干脆就让她搬去自己帐里打通铺了。”
元皞问道“那伙头军指挥使是哪一个?平日给我送饭那个?”
章元点了点头。
元皞斜着眼看帐顶,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酒盏。须臾,又说道“盯着她,别叫她讨着机会进到我跟前来。”
正说着这话,忆之端着饭菜步入大帐,她压粗了音儿,高声道“兀卒请用饭。”
元皞不觉一口浊气闷在了胸口,两只眼睛射了过去。
章元忙道“怎么是你,你们指挥使呢!”
忆之道“指挥使一个不慎砸伤了腿,且要养一阵子呢。只得暂且由我来送饭菜。”
元皞高声道“那也不必你来!”
忆之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小的往后再不到兀卒眼前便是。”说罢,上到前来,跪坐下,将饭菜摆在元皞跟前的案上,道“兀卒慢用。”又顿了一顿,低声说道“不知兀卒这两日离了我,睡得可好?”
元皞听出暗射,霎时热血翻涌,伸手要去抓她,忆之一溜烟飞跑了出去,过了半日,又倒退回来,说了声“兀卒再会。”又逃也似地跑了。
元皞重拳捶案,案上的碗碟俱是一跳,他指着帐外,说道“马上把她给我送回宫去!”
章元应声作揖,正要外去,又被元皞喊住,只见他低歪着头,沉声半日,说道“把她抓来,另外弄顶帐篷看着。”
章元又作揖应是。
元皞不觉恼怒,断喝道“给我看牢了!”
章元应声又要外去,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