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惊,他感觉此番邵勋陪他西行,主要还是为了办自己的事,其他都是顺带的。
听闻昨夜又挑了金门山的一个贼寨。
据向导所言,金门寨“山多重固”,险绝无比,有两百个贼匪在内守着。
结果好像伤亡四十多人就拿下了,糜晃知道时都惊了。
古来攻城,攻方比守方伤亡多三倍是正常的,多五六倍也很常见,除非守军都是一触即溃之辈。
以如此轻微的伤亡偷袭拿下山寨,无疑鼓励了他继续在宜阳干这事。
还有工夫替我震慑不从么?
“总得留个五六天。”糜晃收拾心情,说道:“来回拉扯,讨价还价,却没那么简单。有些人还没法做主,得在自家坞堡与一泉坞之间来来回回。唉,你有事自去吧。速去速回!大军我带着。”
说最后一句话时,糜晃提高了点声音。
虽然老被人称为庸将,但庸将也是将啊,结寨自守的本事还是有的,可不能让人瞧扁了。
“中尉,幢主李重,颇有军略,有不解之事或可垂问于他。幢主高翊,技艺娴熟,冲锋陷阵,勇猛无匹。杨宝、黄彪、余安、章古等人虽无甚特异之处,但分划防区,各自守御的本事还是有的。”邵勋说道:“简而言之,如要排兵布阵,当咨李重。若需突阵杀将,可问高翊。其余人等,带兵守着寨子就行了。”
“好。”糜晃点了点头,临了前,又忍不住问道:“小郎君,你占田建坞,蓄养如此多的庄客,到底所为何事?”
占田建坞堡,是每个士族或豪强的本能,但规模都不像他这么大,这是让糜晃难解之事。
“中尉觉得,洛阳真的稳了吗?刘渊在并州连战连捷,司马腾不能制,若其大举南下,如何抵挡?说穿了,我怕啊。”说完,邵勋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糜晃皱着眉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