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奋力一劈。刈安兵库及时抵挡,但被迫退出好几步。
见刈安兵库双手发颤,信房嘴角一撅,毫无笑意地说道“算是还你刚才的人情。下一招可就不会再留情了。”
原来信房并非将刈安的每一招都接下,而是以完美的距离感,判断出了刈安挥刀轨迹。那微微的一侧身,他料定即使不接,顶多也只会被划破衣物。他将腾出的时间用在反击上,也没有立即利用刈安的破绽就取了他的性命,而是故意蓄力打在刈安的刀刃上。可明明刈安已经抵挡下这一刀,他的独眼罩却莫名断裂,掉落在地。
眼前的线已经连成大半,信房有信心凭借这些就能够击败刈安兵库!
“让我来教你什么才是实力的压制。”
信房的表情变了,变得冷漠无比。他单手高举钢刀,迈着坚实的步伐缓缓靠近刈安兵库。刈安沉下重心,挪动着脚步,微微向后退着。
“啊!”
刈安一个上前挥击,却正好对上信房的劈斩。这使得他不得不又向后退了两步。从刈安垂下的刀尖和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信房这次劈斩的力量要比上次更重。信房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迈着步伐。刈安又是一击,却被信房以同样的方式击退。连续三次后,刈安的双手显然已经握不紧刀了。此时信房也停下了脚步。
“可恶!”
刈安嘴里骂着脏话,钢刀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地面。这份屈辱正是他之前想赐给信房的,可没想到被变本加厉地还了回来。
“呀!”
刈安皱起鼻子,不留余地地朝信房劈砍过去。
信房的刀自下而上再次与他正面交锋。
哐的一声脆响,刈安的刀被击飞至空中。不等刈安反应,信房的左手一把抓住刈安的正脸。刈安已被振得发麻的双手根本无力反抗。信房五指紧抠,刈安便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信房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地提起右手,一刀插入刈安兵库的心脏。直至刈安停止呼喊、不再动弹,信房才松开了左手。
刈安兵库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他那失了魂魄的躯壳重重地跪了下去。正当他要向前扑倒时,信房半转身一个挥砍。刈安的脑袋便滚落在地。脖颈的血液就像迸发出的喷泉溅了信房半身。然而信房阴冷的表情却毫无波澜。他将钢刀插在刈安的尸体上,蹲下身子,拎起刈安兵库的首级看了又看。
“真是难看啊。”
信房随意地将头颅丢向刈安兵库的手下,对着地上那淌血发起了呆。
刈安兵库的手下个个吓得脸色铁青,他们连忙捡回刈安的头颅,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可化险为夷的信房却没有恢复正常,仍旧蹲在血泊中出神。刺鼻的血腥味不停灌入他的大脑,似乎有什么画面在他眼前闪现。接着惨叫声不断,声声刺痛着他的耳膜。信房眼皮直跳,尽管视线模糊他还是看到了,那一个个倒在他眼前的并不是武士,也不是杂兵,而是普通的百姓,老人、妇女、孩童……他的双眼瞪得老圆,眼白被血丝充得血红。他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手心中的鲜血似乎变为了黑洞要将他的灵魂吸食进去。他移不开视线,抗拒不了这份力量,任由其将自己拉入黑暗的深处,至于深处有什么,或许是地狱……
“殿下!”
廉姬突然摇晃着信房的肩头喊道。
这声喊叫,仿佛一道白光击碎了黑洞,将信房拉回了现实世界。信房喘息着,犹如落水后被救起一般。当他缓过劲,看向廉姬时,对方却不住地流着眼泪。
“为什么要哭?”
信房不解地问道。
廉姬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信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来。他伸手想去搀扶廉姬却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可廉姬丝毫不在乎,连忙握住信房的手。这令信房大吃一惊,他定睛看着眼前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