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也是寒门出身,无论害谁,我也是不可能害寒门子弟的!”
“好吧,我信你这回。”
骆宾王犹豫片刻还是重重点头。
“好,就知道骆兄你不会让我失望。”
裴绍卿点点头,又道“哦对了,英国公府今后尽量少去。”
“嗯?”骆宾王神情一凛,问道,“裴兄弟,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你个你别问,问就是不知道。”裴绍卿道,“总之就是离李敬业远些。”
“行。”骆宾王点点头,又道,“那这次英国公府的诗会邀请,我去还是不去?”
“这个当然去,参加诗会而已。”裴绍卿道,“正好可以贩卖一波焦虑,一定要让参加诗会的世家焦虑起来!”
……
英国公府新近落成一座自雨亭。
因而李敬业遍邀长安城内的才子及文章高手,齐聚新落成的自雨亭赋诗填词,以庆贺自雨亭落成。
接到邀请的还有平康坊的姑娘以及一众世交。
世交包括韦氏、杜氏、杨氏等京兆世家代表,以及元万顷等朝中官员。
大唐的世家高门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大阵营,一个是以裴氏、崔氏、王氏、杜氏、杨氏等为代表的老牌关陇或者山东士族,而另一个则是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为代表的新贵,这两个阵营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又或者说是格格不入。
但是这中间也有例外,比如长孙氏,其实属于关陇老牌世族,却挤身到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加入了新贵阵营。
杜如晦的情形,也跟长孙无忌类似。
又比如英国公,身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属于新贵阵营,却偏偏与裴氏、崔氏、王氏等老牌世族交好。
比如此次诗会,英国公府就只请了老牌世族,新贵阵营一个都没有请。
入夜,亭外灯火亮起,雨水自亭檐淋漓而下,凉风带着水雾飘入亭中,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当真好生惬意。
骆宾王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看到时机差不多,便说道“诸位可曾听说,朝中已然发生一件大事?”
一听说朝中发生大事,众人的注意力便立刻被吸引到骆宾王身上,李敬业也挥手示意正在弹琵琶的胡姬退下休息。
太府卿韦弘敏便说道“骆学士所说的大事,是刘阁老乞骸骨吧?”
“刘阁老乞骸骨了吗?”
“太后不能同意吧?”
“刘阁老年事已高,也该回乡颐养天年了。”
“不行啊,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朝堂离不开刘阁老哪。”
听到这话,亭中的官员、才子以及姑娘便窃窃私语起来。
“非也,我所说的大事,并非刘阁老致仕。”骆宾王一摆手说道,“刘阁老功绩虽高,但大唐朝政也并非是离开他就不转了。”
“我说的大事,乃是经史子集。”
“刘阁老刊印了一千套经史子集,”
“免费赠送给国子监中的寒门子弟!”
这一席话,犹如一滴水滴进了油锅中。
在场的官员、世家代表以及姑娘一下就炸了。
“此事当真?”郑氏家主大声道,“不可能吧?”
又有杜氏家主问韦弘敏“韦少府,此事是真是假?”
“真有此事。”韦弘敏叹息了一声,又道,“刘阁老确实个人出钱,托守捉司刊印了一千套的经史子集,也确实要免费赠送给国子监的寒门子弟。”
“不知道诸公想过没有,刘阁老此举实是非同小可。”
骆宾王道“世家子弟因为打小锦衣玉食,鲜少能下苦功夫读书,而寒门子弟因为出身贫寒别无出路,唯有下死力气读书方能有机会出人投地,所以在同等条件下,世家子弟是无论如何也读不过寒门子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