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杨兄就更用说了,乃京兆杨氏出身,所以他们两个一定会极力反对我要做的事。”
骆宾王顿时间心头一动,跟门第有关?
王杨卢骆,常被时人称之为大唐四杰。
但是其实,骆宾王是四人之中的异类。
因为王勃、杨炯和卢照邻都是世家子弟,唯独骆宾王是寒门出身,而且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寒门,而不是某个世家高门的旁支什么的。
所以说骆宾王的要比王杨卢低得多,宦海之路也走得更艰辛。
停顿了下,裴绍卿又道“所以这个事情,小弟只能找骆兄你帮忙。”
“好说。”骆宾王点点头,又道,“裴兄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裴绍卿不答反问道“骆兄,你是大唐四杰之一,工于文章,诗才过人,长安城中每逢有诗会之时,都会邀你前去是吧?”
骆宾王便害了一声,又说道“邀请裴兄弟你去的不是更多?”
“小弟怎么跟骆兄你们相比。”裴绍卿摆摆手说,“你们全都是真才实学,我却只是背了一肚子天界的诗词而已,这些诗词又不是我自己作的。”
“可那毕竟是天界的诗词啊。”骆宾王艳羡不已道。
大唐尚诗文,世家高门尤其喜欢附庸风雅,所以经常会借故来举办诗会。
比如某个世家建成一个园子,某个高门的老太君过寿,又或者做了个梦,便遍请长安城内的才子或公认的文章高手前来。
而且还会给一笔不菲的程仪。
如果诗作得好,还额外有赏。
而长安城内的诗人以及文章高手也很乐意参加这样的诗会,一来可扬名,二来还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外快,何乐而不为?
骆宾王就是靠着参加诗会发家致富的。
所以就格外羡慕裴绍卿的一肚子天诗。
这一肚子天诗要是都归了他,不知道能赚多少的程仪回来。
让人气愤的是,裴绍卿却对这一肚子天诗弃如鄙履,对世家高门的邀请,一概回绝,一次也不肯前去参加,着实的可气。
“天诗又如何,又不是我的。”
裴绍卿摆摆手,又道“总之,小弟有一事拜托骆兄。”
见裴绍卿郑重的样子,骆宾王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到底何事?”
“是这么回事。”裴绍卿将刘仁轨出资刊印一千套经史子集赠送给国子监中寒门子弟的事情原委从头说了。
“竟有这等事?”
骆宾王感慨道“可惜,我当年没遇上这等好事。”
骆宾王心忖道,当年我要是能有一整套经史子集,考中进士科就跟玩似的,又何至于沦落到做道王府幕僚?
“好事是好事。”
裴绍卿又说道“但也势必会触动世家高门的神经。”
“所以他们会封锁消息,是吗?”骆宾王自动脑补,“裴兄弟你放心,小兄一定会竭尽所能到处宣扬此事。”
“害,不是这。”
裴绍卿摆手道“这种事,封锁消息是不可能封锁的,也封锁不住的。”
“那又是何事?”骆宾王茫然了,“那么裴兄弟你想要小兄做什么呢?”
“小弟知道骆兄你口才了得,能把人骂死,死人骂活。”裴绍卿心说,你的一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那可是流传千年不衰!
又道“希望你参加诗会之时,竭尽所能渲染这件事情。”
“说得越严重越好,最好能让长安的世家高门全都相信,”
“他们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事情,世家高门的解额就会被寒门子弟尽占,再然后要不了二十年时间,朝堂上就尽是寒门子弟!”
“啊?”骆宾王勃然色变道,“裴兄弟,寒门子弟又何辜?”
“骆兄,你要相信我。”裴绍卿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