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再理会这口深井,耸了耸鼻子,就沿着那股腥甜味道找了过去,正在伙房当中,石案上,有着一座硕大的圆木墩子,看似已经有些年头,刀劈的痕迹留了不少,只是眼前所见,却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上面插着一把砍骨刀,已经卷刃,豁口处还有骨渣残留。
之后一段时间,卫熵就在伙房翻找,见着了不少东西,后又悄无声息返回房间,先是自己尝了一口那般难喝的井水,等到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这才拎起水壶藏在身体侧面。甫一出门,卫熵就与柜台那边抬头看来掌柜伙计对上视线,他便点头一笑,继续装模作样藏着水壶,敲响了隔壁宁十一的房门。
进门之后,卫熵将水壶搁在桌面上。
宁十一有些疑惑,询问这水是从何处而来。
卫熵便道:
“客栈伙计给我的,我还没喝,不过里面应该有些什么。”
宁十一微微一愣,便将水壶拎起,倒了一碗凉水出来,抿了一点,立刻皱紧眉头,明显有些喝不惯这种井水的味道,之后又尝一小口,并未咽下,只在口中打转,许久之后方才逐渐适应了味道以及油乎乎的口感,可即便如此,依然尝不出来有何不妥,就干脆咽下,闭上眼睛感受许久,这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强行运转体内气机翻涌而起,不久之后,头顶便有白雾蒸腾。
待得重新睁开眼睛,宁十一神色凝重,迟疑片刻才问道:
“是...迷药?”
卫熵叹道:
“就是迷药,而且还是发作很慢的那种。除此之外...我刚才还在后面的伙房里边,找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他便伸手指了指宁十一的胳膊,又指了指大腿。
眼见于此,宁十一立刻明白过来,脸色猛然一沉,一把抓起柳叶刀豁然起身,咬牙切齿道:
“开黑店,害人命,该死!”
却被卫熵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宁十一重新坐下。
这件事,可不只是黑店这么简单。
卫熵已经能够猜出很多东西,毕竟此地闹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三年,并且情况要比之前走过的村镇更加严重,便是百姓家里囤了再多的粮食,也早该已经吃完了,偏偏镇上又全部都是世俗凡人,逃也逃不掉,只能困在此地。如此一来,就难免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早在远古时期,王朝林立之时,就曾有一地方县志记载道:
“大旱饥荒,米斛万钱。诏骨肉相卖者不禁。”
后又有一记载,在此王朝之后的另一王朝,某地也是曾经出现旱灾饥荒,当朝君王闻之则问曰:
“何不食肉糜?”
可帝王将相,焉有蠢材?
所以当时读到这里的卫熵,便暗下自问,肉是何肉?
再一番深思,立时毛骨悚然。
但这些事情,卫熵知道,明白,能够猜得出来,可宁十一未必,所以具体应该怎么说,就让卫熵有些犯了难。
到最后,卫熵还是下定决心,领着宁十一离开房间,翻窗而出,去了一趟后院伙房,从隐蔽角落当中翻出了不少东西,并且在此之后,又带着宁十一去了一趟掌柜伙计两人各自的卧房,找见了不少明显并不属于两人的衣物,其中一些,乃是丝帛制成,并且往往较为肥大,又有一些宽松布衣、练功服,显然这些全都出自过往商队与镖师,只可惜本事不够,中了迷药,就被客栈里的掌柜伙计联起手来,将他们当成了案板上的两脚羊。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这些镖师没本事,毕竟这里的井水,却是味道古怪,口感古怪,哪怕宁十一都是咽下之后隔了许久才有感觉,在此之前,根本尝不出来,而那往往修为境界就连“凡人”帽子都没摘掉的镖师,又怎么可能有所察觉。
再加上此间大旱,波及甚广,好不容易走到这里,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