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钱人家院子里,虽然味道有些奇怪,可是人总要喝水的,所以镇子上但凡想要喝水的,都得跑去那边高价购买才可以。
说到这里,那伙计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水壶,洋洋得意解释道,其实他们这间客栈的后院,也有一口深井出了水,量不多,不好喝,而且有点儿浑,总是带着股怪味儿。可即便如此,也没敢轻易宣扬出去,毕竟南边两家有水的,那是有钱人家,院子里到处都是膀大腰圆的护院,一把子力气都能扛得动石磨,刷得了石锁,当然能够护住水井不被镇上百姓抢夺占有,可他们这间客栈里,也就只有他与掌柜的两人,一老一小,全都精瘦,真要被人知晓后院深井出了水,不被人给活活踩死,才是怪事儿。
闻言之后,卫熵了然点头。
是这么个理儿,不觉得意外。
后又问道:
“既然不想后院的水井暴露出去,你又为何给我送水,还说这些?”
那确是精瘦的客栈伙计便笑道:
“客官您与隔壁那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匆匆赶路恰好途经咱们这里,最多就是住上一宿,明儿个就得走,犯不着与人说这说那,既然如此,那知不知道也就没什么紧要了。”
卫熵摇头笑道:
“是与掌柜赌气才对吧?”
客栈伙计神情一滞,赧笑一声,不得已只得应了一声,随后又忽的满脸严肃道:
“客官,小人这趟给你送水喝,自是在与掌柜的赌气,可心里也是实打实地在为客官着想。小人说些不好听的,您老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渴着饿着不是事儿,小人看着也难受,这才给您送水喝,但客官您可千万不能将这事儿给说出去,否则一旦被人知道咱们客栈后院有井出了水,对您而言,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小事,可对小人和掌柜的而言,哪怕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说到这里,客栈伙计便连连摇头。
“客官您是不知道,镇子上的人一旦渴得厉害了,都是什么模样,也不说别处,就南边那两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面,已经死了一大帮人了,都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钱就想翻墙进去偷水喝的,还真给他们弄死了几个护院。客官您可没见啊,那些护院,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模样,那么沉的石碾子,扛起来就跑,这都被人弄死了,你说那些渴急了的,得多吓人?”
卫熵点点头,唏嘘叹道: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刚刚说完,外面就忽然传来老掌柜的声音,在叫这位客栈伙计。
闻得这般,那伙计匆匆忙忙起身,最后与卫熵嘱咐一遍,让他千万不能将那水井的事情说出去,又让卫熵如果想给隔壁的姑娘分一些水,千万躲着点儿掌柜,别被看到,否则他就又该挨骂了。
说完之后,外面再次传来老掌柜的声音,客栈伙计伸长脖子听了听动静,便不再多言,没敢走门,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紧随其后,下面就传来噗通一声,卫熵走上前去,正瞧见客栈伙计从地上爬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赶忙应了一声,去找老掌柜。
卫熵眯起眼睛,抽了抽鼻子,能够明显嗅到后院这边腥甜味道要比前面更重,便稍作沉吟,就翻窗而出,身形轻巧落到地上,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大堂方向,见着掌柜伙计两人都在柜台那边,并未注意此间,便一个闪身穿过门口,在后院到处溜达起来。
只不多时,卫熵就在柴房一旁的角落当中找见了那口深井,被人用柴火堆在上面挡了起来,确是不易被人察觉。
卫熵伸出一只手,并拢双指,往上一挑,就有一道剑气裹着一柱水流拔地而起,被卫熵抬手接住,确如客栈伙计方才所言,有些浑浊,入口之后,不仅带着股怪味儿,并且莫名有些油乎乎的。具体原由如何,卫熵不动,想来是与岩层泥土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