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正翘在一旁的那条腿上,并未瞧见什么血迹,好奇问道:
“贫道眼观阁下气机浑厚,该是山下城里的野修散修,难不成是崴了脚?”
童乐苦笑一声。
“我是横炼体魄的纯粹武夫,与人争强斗狠的时候,不慎一脚踩空,不仅脚腕扭伤,还挨了对方一掌,所以除了脚腕之外,还有些内伤需要劳烦道长。”
正说着,童乐忽然扭头看向另一边。
正是那位女冠独自而来,手里拿了药膏、银针、纱布过来,交给年迈道人之后,便开口说道:
“两个小家伙已经困得有些扛不住了,这里要是不太忙的话,我先送他们回去休息?”
年迈道人略作思量,点了点头。
女冠便拿了三把油纸伞,转身离去,不多时就带着两个哈欠不止的小道童从后门离开,一人一把油纸伞,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笼罩的雨幕之中。
年迈道人正坐在一旁,将银针抽出一根,搁在灯上灼烧,神情凝重,有些走神。
童乐优哉游哉地躺在藤椅上,另一边坐着少年童难,满脸讥讽之色。
后者忽然开口提醒道:
“老道长,银针快被你给烧化了。”
年迈道人恍然大悟,连忙收手,讪讪笑道: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容易走神。不过下针这事儿,走神还真是不行,稍有不慎就会贻害无穷,要不贫道还是去叫别人来吧?”
童乐咧嘴笑了起来,冲着年迈道人晃了晃“瘸”着的那条腿道:
“老道长尽管下针,在下好歹也是横炼体魄的纯粹武夫,挨了别人一掌,也才只是一些轻微内伤,哪怕道长下针下错了也无妨,大不了重新来就是,在下扛得住。”
年迈道人连连摇头,将银针收回针盒。
“不行不行,医者父母心,贫道还是去叫别人来吧,你二人就在这里稍等片刻,贫道去去就回。”
说着,年迈道人就要起身,却被童乐一把抓住了手腕。
年迈道人脸色微变。
童乐满脸笑意,将年迈道人重新拽了回来,坐在板凳上。而其身旁的童难,则是伸出拇指食指塞入口中,打了个呼哨,小观后门,忽然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不见人影,只有三颗圆溜溜的东西被人丢了进来,正是年轻女冠与那两位道童的脑袋,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歪倒在地,死不瞑目。
许是刻意为之,三双瞪得滚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年迈道人。
后者脸色急变,咬牙切齿,却也深知近身厮杀不可取,对方好歹也是炼炁化神境修为,哪怕年迈道人自认拳法精湛,或许可以与之周旋一二,毕竟对方只是野修散修罢了,但江湖厮杀,哪有什么规矩可言,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没有半点儿取胜的希望。
年迈道人心思电转,手腕一翻,便取了一把黄纸符箓出来,挣脱童乐的手掌一跃而起,落在头顶房梁上,瞠目欲裂盯着缓缓起身的童乐,手臂一挥,一张张符箓便在面前一字排开,悬而不落。
后门那边,一伙山贼恶匪各自扛着刀剑斧枪,缓步而入。
正门这边,也有山贼恶匪接连出现。
童乐拧了拧踮起脚尖,瘸腿的脚腕,仰头笑道:
“老道长,说好了医者父母心,怎么就跑到那里去了?在下这只脚,可还等着老道长下针呢。”
年迈道人双手中指、无名指、小指相互勾错,内扣掌心,拇指相交,食指并拢,竖在面前,闻言之后,气得脸皮一抖,而后神色一狠,大喝一声,手决随着腰身一并下沉,面前排成一排的黄纸符箓,就接连亮起灵光迷蒙,统共三张雷符,三张火符,三张剑气符,一道迸发气机弥漫。
却不待符箓爆发,童乐身形忽然一步迈出,出现在年迈道人的面前,探手一抓,便将统共九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