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弹一曲给你听好了。”萧忆锦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钢琴上,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
“当然好。”殷霖初在旁边坐下,嘴角含笑注视着他。
他的笑容纯粹,不带任何意味,萧忆锦却觉得遍体生寒。
门外传来脚步声,萧忆锦停下动作,看向门口的霍峤,面上是得到解救的放松。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霍峤的质问已经传了过来“谁允许你碰这架钢琴的?”
殷霖初举起手“那个,我允许了。”
霍峤转向他,眼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这是我的钢琴,我不想给任何人碰。”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的?”殷霖初小声说道。
“婚礼上交换了信物,它就已经是我的了。”听到他这么说,霍峤有些生气,“难道你要把锤子还给我吗?”
殷霖初不假思索“对不起萧先生,这架钢琴的主人不让别人碰,请您马上合上它的盖子,谢谢合作。”
萧忆锦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木然合上了钢琴盖。
“我想起我还有些事,今天可能不能留太久。”萧忆锦维持着标准笑容,眼中漫上忧伤,“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来这里吧。”
“见到白月光因为自己另娶他人而忧伤,你的丈夫心痛得无以复加,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暗暗决定,一定会早日和你离婚。”
久违的字幕出现,但殷霖初已经不会再因为它而产生波澜,学会了视字幕为空气。
心痛是吧?离婚是吧?呵。
殷霖初发现了,霍峤就爱和字幕反着来,字幕说什么他就不干什么!
他面带微笑,指着字幕的方向“霍峤,你看那边,看到有什么了吗?”
霍峤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诚实回答“玫瑰花。”
“嗯,没有错,你真聪明。”殷霖初笑眯眯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确定了,是真的看不到字幕。
萧忆锦趁着那两人不知在打什么哑谜,动了动手指快速联系了经纪人莫奇,很快就收到回复,他已经在大厅了。
萧忆锦立刻以经纪人前来接自己为由,迈步离开暖房走向大厅,殷霖初的口头挽留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大厅里的莫奇比上次见到还要夸张,头发染成了彩色。嫩粉倒也不难看,只是本就肤色不白,在粉色衬托下更黑。见到他们出来,立刻叽叽喳喳叫唤上了,非要接走萧忆锦。
听见说要走,他和霍峤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能走呢?
殷霖初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局面,一定还有得救!他上前去挽留,萧忆锦连忙后退避开他的手,却不想被身后站着不动的莫奇绊了一下,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大厅的桌子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萧忆锦倒在地上,愣了片刻,抬起了微微颤抖的双手。
霍峤脸色大变,冲上前紧紧抓住萧忆锦落在碎瓷片上的手,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被割破的手指。
血液凝成血珠滴落在地上的碎瓷片里,也沾到了散落的骨灰上。
莫奇已经尖叫起来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能震碎玻璃。面孔极度扭曲,完全是在挑战人类极限。
他双手捧着脸,四肢身躯扭成不像常人能摆出的造型,全身每一根毛发都在表现他的惊恐激动“忆锦!你的手指!你的手指头!”
殷霖初想捂耳朵,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粉色尖叫鸡。
那只被染成粉色的尖叫鸡不停咆哮“你的手指怎么可以受伤!它们是那么珍贵的宝物,如果伤到了筋或是什么,再也不能演奏了怎么办!”
霍峤脸色难看得要命“怎么会这样……”
他激动到失态的模样让萧忆锦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为他的担忧感到狂喜。
不管怎么伪装,到这样的时刻,还是无法违背内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