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李源流的关系很快过了明路。
在陈父和李源流的操持下,一周后就举行了订婚仪式,主持人是隋家棠,统帅及其夫人的到场,让庆市上层和现政权内的军政经各部门都对两家有了重新的评估和定义。
如意的感觉太明显了,任她去哪个部门,都是一路的绿灯,畅通无阻。时不时还有人在面前刷存在感,或是很隐晦地表示请她引荐之类的要求。当然也会附赠不少好处。
一开始还不知道收还是不收,后来一想组织活动要经费,购买物资要经费,既是送上门的,能经她手办成的,提一点没有问题,反正她从不挪作他用。
再者,曾经询问过李源流。这位上级怎么说的?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不允许我们做一个清廉不合众的人。你若是不按照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办事,很容易因为所谓的异类做法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旦被人盯上,我们很可能会工作开展不利,甚至暴露自己。”
就如之前老文叮嘱的,庆市的地下工作确实难。
如意在不少会议中都记录到了地下组织被破坏,新学会成员被捕、被杀的消息。
她当然为同志们的牺牲而悲痛,却仍然只能强忍情感继续工作。因为组织上交代的工作任务她记得清清楚楚,“我们需要你安心扎根,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消息,更重要的是真正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战略性情报和消息。”
好在一年后,碍于抗战形势的紧迫,现政府和新学会在民族存亡危机之前,响应全国号召,建立了统一战线,共同抗击夜国。
但如意任务却不曾轻松半分。
在政府内部任职的她非常清楚,统帅及其麾下利益集团从没放弃对新学会的围剿和堵截,甚至还时不时在共同抗敌过程中下绊子,放冷枪。
不过是碍于国内舆论,国际社会的压力,才不敢动大手脚。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待到两国战事了结,也许第一时间就会调转枪头打自己人。
没人愿意打内战,就像李源流说的,真要打,没办法,也不怕。崭新的国家,进步的政府总是在血与火中产生的。
“如意,上级指示,我们有些消息可以和现政府共享,这样对像出于孤岛的海市地下组织的同志们来说是好事。”
如今李源流跑去陈家就跟跑大路似的,据说统帅都亲自打趣,说除了工作,就是陈家,还追问什么时候正式举办婚礼,他亲自担任证婚人。
如意没问过李源流此话是真是假,却也因此为李源流放下了一颗心。得统帅的盖章认证,断不会有人轻易怀疑到他身上了。
“是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工作吗?”揣摩李源流的说法,如意问道。
“可我知道回来后你一直担心惦记海市的同志,所以告诉你,宽宽心。这个是可以透露的,不算违背组织纪律。”
李源流料想如意的状态应该一直不怎么好。作为陈清飞的挚友,他的离去带给自己的打击都过了好久不得平复,更别说从小兄妹情笃的如意。
离开海市的匆忙和慌乱,当地局势的复杂与险恶,被留下来的二哥和同志们的安危,每天都像一块大石压在如意的胸前。
李源流的消息不说来得多及时,恰恰合了如意的心思,她很感激。“源流哥,多谢你。”
“我们之间无须客气。另外,夜国进入海市后进行了巷战,你二哥的部队据守后突围成功。我得到的消息是虽然牺牲了一大部分,可以肯定清扬是负伤但已随部队成功撤出了海市。”
如意听到中间,就已经哽咽,确认陈清扬安全无虞活了下来,泪已洒下。“活着就好,伤不伤就无所谓了。你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去哪儿吗?”
“不是很清楚,肯定不会来庆市,往南的大方向应该是没错的。我判断会和大部队整合后重新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