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会长。他连夜赶去当年军犬基地,很久没动地儿的豆包在听到郭会长的脚步声后,硬是颤巍巍地从床铺底下爬出来,飞扑进自己当年的训导员怀中。
“马姐,不瞒你说,豆包当时嘴里面肿瘤已经烂了,一股恶臭。我真没感觉,但它很通人性,靠近它头时一个劲儿躲,但身体一步不挪我在我怀里。肿瘤疼啊,在我怀里就发出像小孩字一样的哼哼声。你可能不了解,大型犬的耐疼力本来就很强,经过训练的军犬更不用说,豆包那是得疼到极致了。”郭会长一个八尺男儿完全没有了昨天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形象,眼泪水滴落在桌面,哭得像个大男孩。
如意没有养过狗,但这不妨碍她能体会到郭会长和豆包之间的真挚情感。越是走过不同世界,越是看过世事变幻,越能感受纯净剔透的情感。郭会长现在就是一个倾诉者,他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聆听者。
“后来呢?”如意递给他一张餐巾纸。郭会长接过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笑了笑。
“后来基地特批让我把豆包带回来了,军医判断最多也就三到六个月生命。我希望它在我身边,我送它最后一程。它自己也希望,临别部队前,我们绕着整个基地转了一圈。回来后,情况就越来越不好,它天天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我床脚,因为情况恶化,开始流血,我不想它最后走的太痛苦,好歹留个完整身体,来你们县之前让它安乐死了,我从头到尾抱着它,一路陪着。”
郭会长说完,如意听完,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沉重。
“我们接。”如意很肯定地给出了答案,“什么时候?”
“后日,后日是豆包在部队第一次出任务的时间。”郭会长很激动,声音都有点发颤。“太感谢你们,马姐。”
“这是豆包该得的。”如意也不平静,她相信哭丧队成员都能理解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