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科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
但泰尔斯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
“这封信?无论你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泰尔斯目光凝结:
“直到我听你的命令,去了秘科。”
那一刻,铁腕王眉头轻皱。
泰尔斯的语速加快,急促起来:
“首先,我确认了,安克·拜拉尔闯宴行凶并非为人唆使——至少不是你。”
纹丝不动的凯瑟尔王,让泰尔斯简直以为自己在和石像对话。
但他知道,他不是。
“如果我不当众喊那一嗓子,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詹恩带来了那把行凶的武器。”
“而把拜拉尔和多伊尔的矛盾放上台面,也不利于王国的统治,不符合你的利益。”
泰尔斯摇摇头,肯定地道:
“至少我确认了一点:宴会上的那场意外,不是你的预先谋划。”
凯瑟尔王不置可否。
他只是轻轻加了一句话:
“放你去见重犯,秘科,他们对你还是太宽容了。”
泰尔斯礼貌一笑以作回应:
“其次,你让我去秘科看看自己的烂摊子,好把我敲打得老实点。”
国王冷哼一声:
“显然你什么都没学到。”
泰尔斯调整了一下呼吸,低头注视着左手的割痕,回想起黑先知在审问室里的话:
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么,不是你做与不做,更非你做对做错,而是你就在那里,是你的位置与存在。
权力的威能之下,你和他人的位置有别,落差既定,那无论你在权力的上游做什么,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泰尔斯抬起头来:
“不错,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一举一动都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无论是我不喜欢喝酒,还是只吃莴苣,无论是我接受决斗,还是帮北地人走私……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理应看到、知晓且对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很好,”凯瑟尔王轻哼发话:
“那你想好,怎么为王子谋反负责了吗?”
然而下一秒,泰尔斯表情一肃,话锋一转:
“但是!”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泰尔斯略一停顿,果断道:
“后来也有人告诉我:你知道,从财政到市场,从税收到预算,从行政到民生,从上到下,从链条的这一头到那一头,中间要经历多少关卡吗?”
泰尔斯冷笑一声,指向窗口外的黑暗:
“你以为这是提线木偶剧,国王的手指一动弹,街头的混混就开片?”
那个瞬间,国王目光微动。
“谁说的?”他冷冷道。
但是泰尔斯摇摇头,并不答话。
“于是,再联系王室宴会上的见闻,我想到了更多。”
泰尔斯这么说道,整个人撑上桌沿,视线锁死在国王身上。
“这些日子里,中央领特别是王都周边的粮农、医药、烟酒、锻造、皮革、纺织等行业,它们都经历了罕见的、大幅的、长期的动荡。”
“而那绝非是泰尔斯·璨星一人的举止好恶就能影响的。”
那个瞬间,凯瑟尔王下巴微抬。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泰尔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所以我开始怀疑,在‘王子好莴苣,农夫犹饿死’的舆论造势和宣传引导背后……”
他深深吸气,回想起从宴会到秘科再到红坊街和下城区的一系列遭遇。
泰尔斯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