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我者未必能好过到那去,逆我者”
田曼把最后一些不忍,一点点化解掉了。
尽量平静了语气,扫了一眼会议桌边的九人,
“必须死。但罪己不累及家人,妻儿老小我来养。
没意见的话,这条就确定下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一个站出来应一声。
杀人魔一般的人,这种惩罚似乎太软弱了些。
可她是刀俎,听她说话的才是鱼肉。
倒是觉着这条还蛮好的,比一人犯罪累极九族要好的多。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人都要怀疑她喝多了感情爆发,说的糊涂话。
可田曼一口酒都没喝。
“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冻感冒了浪费药材。”开玩笑一般笑了一下,转而认真道,
“回去好好想想,跟家里的人好好讲清楚。我这边没法等到各位慢慢接受,政令一出,不从者杀。散会。”
田曼乘坐马车走了,留下几人各种讨论。
不管怎么说,台阶已经摆在那里了,万一那一天领主没了,说一声被迫也完全可以抱保全自身。
再看这边的机遇,尽快融合搞钱、占据主要位置才是上策。
精明如他们,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至于对家国的忠诚,为啥占据这里的不是云瑶正规军?
来了再说吧。
田曼说的很少,反思了一下她现在的身份。
漠城领主,与郡王签订的佣兵团,皇帝的大舅子,夏林朱雀堂主,确实可以算一股势力,但是到底要受上头管。
而且邓公那个坑爹,随时可能造反。
两父子肯定预谋好久了,她替补上去也没啥问题。
谢京江有这方面的意愿,但要被谢沁羁绊住了的话,不能有多大指望。
老狐狸到现在还闷不出声,他手上的赤龙起义兵团才是主力啊。
万一他出点问题,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这。还是得早点过去看看,在这之前不能放李喜离开。
可是李喜不甚好控制,留着弊大于利。万一在起义前暴露了身份,左巍身为云瑶国的保护神,等着她的下场只能是提前出局。
要孑然一身的时候,许以回去之诱,她求之不得。
但现在手上许多军民老幼的生死,他们说的未必就是错的,给的知识未必不是‘己之蜜糖,彼之砒霜’,还得看看成效才行。
这就是挂念么?
被老狐狸坑惨了,想活着,活的比所有人都好。治下百姓也都比其它人统治下,过的像个人。
很难,但是值得挑战。
天黑回府,烛火照亮了一方书案。
田曼的手臂还是很疼,寻思着明天请个假。
左安之的话可以听,但是他来找田曼,为的是他弟弟左巍的话,她放弃这个练武的机会。
不可以回去,鬼知道左巍是否已经被气疯。
男人的控制欲真是不可理喻。
田曼舒舒服服泡了个脚,跟小姐姐窝在云一样柔软的被子里,看书。
小姐姐的翻书,她看,偶尔听听小姐姐说话。
人是手下人送上来的,她看着好看就留下来了,腐败的相当高兴。
翌日。
原来那些人来办公,态度明显变化了不少。
人一合作,再难地事情都很容易。
早晨过了一半,明思堂提前放假了,空空如也。
田曼也就如约去了校场。
左安之抱着胳膊,俯瞰场中训练的步兵方阵,神情肃穆。
离着十几步下了马,田曼轻巧的上了阅将台。
“早啊,安师傅。”
从李喜那里得知左安之的目的,她心里觉着有些蹊跷,但没必要东想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