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治礼台为辅,表民意也。
而国务府所掌,乃是寡人之权,大秦之权,旗下各司,乃我大秦职能部门,主具体之事,却并无权也,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我秦国府如此高效,我秦之国力,方能蒸蒸日上。
世人皆以为,国务府治礼台之权,乃我秦最小也,实则不然,治礼台之权,乃是儒家纲常,儒家又源自大周礼法,此乃国体,如此,治礼台有颠覆我国体之能,此干系甚重,寡人不可不察也。
两位国务大臣,俱是我秦之栋梁肱骨,刑尉台手持我大秦之法律,治礼台手持我大秦之礼教,今日,寡人想与两位来一场礼法之争,也是一场儒法之争,以此来确定,我大秦国体,万世不可更也!”
确认国体?
孟轲有些疑惑。
在他的心中,这本就是不需要确认的,因为从大王的所作所为,都能看出,秦国是以法为本。
在未入秦前,他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儒家在秦国,居然会推行得如此顺利,儒家立后,百年之功,还敌不过在秦,这短短的四年。
秦国国体,是不会变的,也不可能变的,大王召集他来相商,这是要对儒法明确定性了,自此之后,或许儒家也会受到秦法的约束,这才是真正的法家为本。
至于殷丽,他虽然是法儒兼修,但他这一生当中,最推崇的还是魏文侯之法,那当然还是偏向法家了。
“臣等遵令!”
殷丽和孟轲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秦国君臣,共事五年之久,他们清楚,大王刚才就只是开了一个头,引出了话题,真正要谈论的,还没有说出来呢,也正是因为大王的这种睿智,让朝堂之上,形成了群策群力、议政的风气。
嬴荡看过两人,又接上说起。
“儒法之争,各有其过,也有其长,寡人就先说这儒家之过,其一,儒家倡导德行约束,法家倡导教条律令,而道德无一准,唯有律令,有准也,道德难践行,也唯有律令,才能真正约束也!
其二,孔子云,黔首十日一肉,士七日一肉,大夫三日一肉,此等礼法,必会令我秦阶层固化,上下不通,士子难晋升,权贵永掌权,如此治国,无法久矣,我秦商子所云,但有军功者,皆可封赐,不至于阶层固化,能者上位,弱者下位,国能永存。
其三,儒家重内,而法家重外也,内者,重视民众自身约束,以仁义礼智信为德行之标准,法家重视律令,凡事皆依照律令,万事有法可依,以法约民,儒家之约,不能及根本,法家之约,才能为彻底。
其四,儒家崇贤,法家重功,唯功是举,照儒家所云,贤能之人,乃是贤能之品德,以德行而推崇人才,实则德行优者,并非就是能治国者。
其五,既然是尚贤,那儒家治国,多是靠人治,贤能上位,各立其法,国同而法不唯一也,而法家治国,乃是法治,任凭世事变迁,但这法令轻易不更,一国之根,在与其法,法制不稳,基石不牢,此,又为儒家之弊。
其六,尊崇王道,尊崇上古,可这天下大势,俱是向前,岂能思后退,时日不同,天下不同,法理也该不同也,上古之时,可曾有七十五万雄师,伐秦之举,寡人所说,皆是儒家之过”
嬴荡话落,下方两人俱是没有言辞,因为他们都知道,大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不错,儒家之过不少,但儒家之功,也一样不少。
“纵然如此,寡人还是推崇儒家,因为天下之法,皆有其利弊,儒家也不例外,至于其利,寡人也有六说。
其一,若无德行约束,全用律法约束,则此法过重,奉行酷吏,民众困苦,国府也不久矣,六国人人皆说,我秦人不知劓刑之丑,便是最好的证明。
其二,儒家重内,在不重外的前提之下,是为错,若是在重外的前提之下,方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