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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到你的目的啊……”贾仁感叹着,依靠着那尊雕塑。
“应该不是特别难吧?毕竟只要能够按部就班地走下来……”
与其说是贾仁在对着已经不在的扶摇说话,倒不如说是他在自言自语。
或者说,他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他、扶摇、夸父、星元道长合力与公司对抗,几乎已经将每个人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正如同扶摇说的啊,“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心难测啊……”
细细想来,其实他们的计划存在着诸多漏洞,但是只要有虞兆那个跳脱于命运之外的人在,其实问题不大。
毕竟,他可是没法被命运捕捉的人啊……
弄得自己都只能耍花招……
想到这里,贾仁耸肩,低头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那枚两面都是花的硬币。
“只要你不坐上去……承载不可承受之轻的人可就是公司了啊……”
“呵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波利息起码得九出十三归吧?”
“想要靠着选定不可选中之人规避反噬,公司你倒是想的挺美……”
也就在这时候,他身形一僵,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那枚硬币。
不知不觉间,这硬币居然变成了一面字一面花!
他若有所悟,捂着肚子,迫不及待地大笑起来。
然而,他的眼角含着泪水。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啊!扶摇,你机关算尽,可曾想到他还能这样做?人心难测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真相啊!”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跳脱于命运之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我就给你便是,拿去拿去……”
大笑声中,他的身形缓缓变淡。
那枚硬币自他指间落下,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恰好卡在了某处裂缝上。
硬币,立起来了。
……
在灰色的天空下,在灰色的城堡顶楼,在一片灰色的地板砖上,静默地伫立着一个黄铜色的雕像。
此时此刻,雕像再度动了。
乔静静地举起了手中的巨剑,直指天空。
青铜头盔中,那永远燃烧的两团火焰,熄灭了。
永不沉眠的死者找到了安息的道路。
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睡而能起是谓眠,睡而不起是谓死。
……
“你疯了!我们只要能够躲在这里,强行撑过去就好了。”郑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虞兆。
陶怡菲在一旁抱剑而立,而裴恒武蹲在一旁。
两人都没有阻止虞兆。
他们俩都清楚,虞兆必然有自己的坚持。
“公司在我身上压了筹码,我得让它赔个精光。”虞兆冷声说道。
他不介意多作死几次,让公司再搭上几条人命。
“那万一公司收回了你的运气呢?”
虞兆沉默,然后笑着说道:“那就死呗。”
对他来说,死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抗拒的事情了。
他终于能够隐约体会到了晓峰、扶摇、夸父和星元那时候的心情了。
确实啊,若能做人,何必养蛊……
只要能做个人……
“你就打算这么死?”
“我死了,这不还是有你们么?”虞兆无奈,轻轻地推开了郑萱。
晓峰当初离开时的那个树洞依然打开着,事实上,树精当初离开就没有想着回来。
而虞兆也浑不在意究竟要去向何方。
反正,只要能离开这个世纪之花,外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