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言感觉到了萧墨城的追赶,握着香囊的手掌有些用力,随后转过身,对着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萧墨城,拱了拱手。
“不知萧左相,追着寂言有何事?”
见裴寂言不走了,萧墨城有些微喘的停下,等抬起头,脸色粉红,月色下那眉心的朱砂痣,似有光华浮动。
裴寂言几乎是下意识,就将手挡在了胸口处。
对面的萧墨城,瞧着少年眼底强压着不耐,单手还捂住了胸口,莫名的升起了怪异。
这裴寂言,莫不是拿他当登徒浪子了?
想到这个可能,萧墨城一阵恶寒,正了正面色。
“并无其他事情,只是本相方才见你的香囊,有些眼熟,所以,想问问那香囊,是何人送予你的?”
裴寂言看着说话间,还看向他手心的萧墨城,紧蹙眉头的回了一句。
“这与萧左相有何关系?”
“那香囊是你五……”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只是萧墨城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了下来。
因他回忆起方才看见的香囊,虽不是新绣,却也不似他的那个,都已经褪了颜色。
所以,即便手艺相似,也决不可能出自同一人。
除非,她还没死。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萧墨城嘴角泛起了苦涩,全无了再追问的念头。
“是同本相没什么关系,是本相方才唐突了。”
看着说完便走的萧墨城,留在原地的裴寂言,双眉皱的越发厉害,似想到什么,还挡在胸口的手,轻轻将里面的玉佩,挑出一块边角,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
此刻玉佩里的苏软,哪里注意到裴寂言的动作,她圆圆的杏眸,正巴巴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萧墨城,想想刚刚那张泛着粉意的俊脸,还有那一点朱砂印。
苏软只觉心都乱飘起来。
要不是她还记着小瘦子在这,她是真想跟过去。
唔,这真不是花痴,只能怪萧左相生了一副,让她见了,就止不住欢喜的脸。
……
裴寂言见玉佩没有丝毫动静,漆黑的眸子弥漫了几丝戾气,他压抑着心头叫嚣的不悦,手指又是在玉佩上,轻轻点了一下。
这次苏软是感觉到了,她伸手也在玉佩内壁上敲了一下,瞧着头顶瞬间就笑起来的裴寂言,有些纳闷。
小瘦子这是在笑什么?
她方方哄了那么久,也没见小瘦子笑的这般开怀。
所以……想到刚刚同小瘦子说话的萧左相。
嘿嘿,她光顾着看脸,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小瘦子现在笑这么开心,定是同那萧左相相谈甚欢的缘故。
哎呦,真是长得好看的人,都很有缘份!
……
回了澜风苑的裴寂言,等精怪回玉佩里睡好,才悄声的从房间里出去,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一年多前他在秀坊看见的那个荷包。
月色下,裴寂言的眼眸骤然深邃,他从围墙轻越而出,在一处赌场停下,将备好的纸条仍进了赌场里的暗格内,然后人便又迅速的离开
这个赌场是他半年多前,从扬州转来的,一边替他进钱,一边替他打探一些消息。
第二日,刚入夜裴寂言又去了一趟离赌坊不远的巷子内,抽开一块石砖,从里面取出了一片枯叶,回了澜风苑,才借着烛火将上面的字迹看清。
萧墨城。
荷包是萧墨城送去修复的?裴寂言手指用力,手心里的枯叶,便化成了灰烬,从指缝流出。
苏软闭着眼眸,探头进来,就暗搓搓的瞧见,她家小瘦子还穿着之前的衣衫站在那,有些纳闷的飘过去,扯了一张纸就问道。
“小瘦子,你不是说要沐浴的吗?”
裴寂言低头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