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大家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对方是人还是玩偶,只想顺应着内心杀戮的欲望,清楚眼前看不顺眼的障碍。”王道长的声音异常沉重,语言是苍白的,谁也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残忍。
“政府呢?政府难道不派军队平息吗?”毛大新不解地问道,作为一个政府公职人员,他无时无刻都信任着政府的能力。
“那时候地方上哪有什么大部队啊,就只有民兵和警察,可是民兵和警察也是当地人啊,那种情况他们能避免得了吗?政府根本无力平息。我没有跟着变成神经病就算是好的了。”王道长摸摸自己的山羊胡,摇着头叹息道。
“后来呢?”江离难得地催促。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老爸把我藏在家里地米缸里。我才躲过了一劫,我听着外面已经没什么动静,然后自己爬出了米缸。我那时才多大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看屋子里没有我老爸地踪影,下意识地走出屋子去找他,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那次暴乱,几乎死了大半的人,剩下的也残的残伤的伤,政府这个残局收拾了将近大半个月呢。”
“般若呢,般若跑了还是不,他肯定没死?”江离急切地问道。
“我老爸也受了重伤,没多久就升天了,就留下了他写的符咒给我,还有一本他的笔记本,我也看不太懂。我听他说,他和几位高人是少数不受影响的高手,联手围剿般若,可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还是江离的师父救了他们一命。但最后般若的身体忽然炸开,碎成齑粉。”王道长回忆道。
“他是受伤还是死了?”姜乔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出现在那的也不是般若的真身。我哪知道那么清楚啊。”王道长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奇怪,如果没受伤他为什么销声匿迹了这么久呢?而且,如果这些事都是他做的,那他卷土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姜乔疑惑地看向毛大新和江离,两人都不解地摇摇头。
“般若有什么本事啊?”毛大新显然对这个神秘的玩偶师很感兴趣。
“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老爸说千万别看他的眼睛,只要对上了”王道长突然神情变得严肃,嘴边游戏人间的笑容也不见了。
一个森然的声音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一旦对上了,那么你就将成为他的玩偶。”
“哦,对了。”王道长的声音恢复了温度,脸上也恢复了平时的笑容,他环视了一圈大家面面相觑的脸色,笑道:“后来,幸存的人去过般若的房间,在房间里找到一句话刻在墙上,写得很乱,好像是在心情烦乱的时候写下的:般若即是般若,我已经找到了秘密,我要去寻找意义。”
“还有这段往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啊,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一点记载都没有?”毛大新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唉,这就是般若门曾经的秘密。那场混战伤了太多无辜的人命,简直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所以有关的人都闭口不提,特别是参与其中的人。大家都不愿意相信曾经的自己如此疯狂,双手沾满鲜血。就像我爹,在弥留之际还在忏悔之前的罪孽,唉,我有时候都怀疑他的伤没那么重,是自己不想活了”说起父亲,王道长虽然保持着轻松的语调,但眉眼间的思念和不舍,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异的沉重。
姜乔突兀地惊呼道:“啊,我想到了,如果这些事和般若有关,我猜那很可能是般若像当年对待那些孩子一样,将郑雪和李芳制成了玩偶,和家人一起生活的很可能是玩偶替身,所以,在遭遇不测之后,就化成了齑粉,所以尸首失踪了,但是江离能感觉到他们还活着。因为他们的真身确实是活着的。”
“有道理。一定就是这样的。小乔你太聪明了。”毛大新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