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继开在小狱卒拳脚相加下,惨叫道“我的娘啊——爷爷呀,你别打了,我叫你祖宗成吗?”
那小狱卒血气方刚,显然这点是不受用的,喊道“这点疼就受不住了?那你的皮肉赶得上街边婊了。”随身正携带马鞭,抽出来轻轻几鞭子,便把何继开那个软蛋吓得软趴在地。
“我还以为有副身骨呢,你看这真是绣花枕头,里面装的全是稻壳子。”
老狱卒皱眉凝重地说“你费那个闲工夫干嘛?鞭子抽几下就罢了。何苦真上前面打。”
“嘁,张主事心慈手软见不得血,我总能狠下心替他出这口气。”
老狱卒若是有拐棍,估计早就几下上去了,“还用得着你?劝你拎得清些。”
“哎,我就看他不顺眼,横什么横啊。”
何继开敢怒而不敢言,“你。”
小狱卒先来一脚,再向老狱卒请罪。“这,我知道错了。”
“人都晕了,叫担架抬走吧。”老狱卒踹几脚,看他没醒。
“得嘞。”
一老一小前后抬着何继开到下房。
那大夫是个迷糊的,往伤口戳了几下,竟把何继开疼醒了。何继开喊了声疼,然后惊醒道“你会不会看啊,疼死我了。”
小狱卒又想打他,“你找死吧。”
何继开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换言之墙头草,被强风一吹那就倒了。他蜷缩着,生怕那狱卒再寻他麻烦。“你,你别动,别打我。我再晕过去,那就是大事了。”
张少聪刚走了片刻,自己的午饭还没动,就听到何继开被打晕的消息。这些孙子也太能惹事了吧,连顿饭都不让他好好吃。
他见状忙劝和,“别动粗,别动粗。”
小狱卒义正言辞地说“主事,这人不听话。我打他两下也是正常的。”
张少聪头疼不已,“往日是我太惯着你们,纵容你们胡打海摔,看这人脸都肿了半边。真要给你打死了,岂不是我的罪了?”
小狱卒摸摸头,“我不是看他。”
“别,你再说,这人说不定就断气了。”张少聪怕莽夫坏事,忙把他撵出去。“行了行了,你快走、快走、快走吧。”
小狱卒只会一声,一溜烟跑了。
老狱卒倒是精明,“刚刚的饭盅子,还好的,要不要拿来?”
“去吧,去吧。”
张少聪烦闷至极,“这才几刻啊,就让你弄那么多幺蛾子。”
大夫翻翻药箱,“跌打损伤的药丸,是哪个?我看看,我记得是这层来的。”
比起刚才那两个,张少聪更觉得这个糊涂大夫麻烦。“我来吧。”他除了管刑部,私底下还替这个庸医看药。
其实吧,这个糊涂大夫也不算庸医,只是被灌了迷糊汤,自此后脑子就不清不楚的,走个路都需要人带。
“嗐,我这记性。”糊涂大夫一拍脑门,“我还记得保命丸,给他喂颗试试?”
张少聪抑郁在心胸,“他还有气呢,不过是又装死了。”
“哦,这个嘛。”糊涂大夫把他鞋一脱,“那还不简单,只要按几个穴位。”他拿针扎他。
何继开猛地疼起,“嗳呦,疼死我了,你压根不是糊涂人!”
“糊涂人自有糊涂法子。”糊涂大夫悄声道“我只是眼睛不大好。”他也跟着逃之大吉。
何继开气得七窍生烟,“你,竟敢玩弄”
张少聪拍他,“我们只是要你醒,没说要治好你啊。绕了一圈,也不费那个口舌了。像你说的,尽人事而听人命。你我皆是如此,何不坦诚相见呢?”
何继开咬紧牙根,“我都招了,你还想听什么?”
“到底是谁要李顺德替郭明达的?是郭显,还是郭宝义,抑或什么人?从实招来?”
“是,是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