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笑道“你也该管管你那闺女了,小小年纪见了人也不会说话。”
“难不成她见了长辈也不说话?平时教她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柳婆子恨的牙根痒痒,这小娼妇别的不会只会那些挤兑人的事。不知道她整天想什么,老是摆出一副哭丧脸,令人作呕。
“唉,你可别这么说。姑娘老护着她,她可是姑娘身边的得意人。”
李婆子素日不做苦事,只爱打听各处的消息。尤其是各处小姐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
“得意,到时候就不得意了,她冠了我们柳家的姓,就早晚是我们柳家的媳妇。也就一时在外面猖狂些罢了。”柳婆子动怒。
“你别这么说啊。她算是姑娘的人,以后姑娘肯定让她聘到坊间做正头夫妻。你让你儿子娶她做妾,那姑娘肯定不乐意。”
李婆子知道菀昭现下最疼惜的丫头就是湘兰和芸儿,尤其是芸儿,虽少有派她做事,但处处是关心。而今她又在内室里伺候,地位当然是超然的。
“一个痨病鬼的丫头,差点就被贱卖了。要不是我收养了她,她还不知道饿死在哪呢。现在还想攀高枝了,呸,也真是眼里没恩人的荡妇。”
“你儿子要收她做妾,那还不是容易的事。但若我说啊,你可千万别碰这个钉子,要是姑娘不乐意了,我们可没好果子吃。”她见风使舵惯了,谁好她就往哪边去。
谁料柳婆子软硬不吃,“怎么了,娶个妾罢了,她也只配给我儿子做妾。”
“得了,得了,良家嫁娶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的什么,你就当耳边风吧。”李婆子劝了也没用,索性换了个别的说“不知道今年太太的寿礼都送了些什么?”
柳婆子是段婆子的干女儿,对太太身边的事十分了解。“和往年差不多,只多了些补品而已。”
“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人,该多多保养。”
“半截入土的人,没几天好活了。四个姑娘和一个老的,算算得费不少的钱吧。”
李婆子觉得晦气,“你说这些,不要命了吗?阿弥陀佛,别怪我没提醒你。教琳琅那泼妇知道了,你我都别想在京里待着了。”
柳婆子翻眼,“我怕她?上回没照她脸上来几记耳光,算我手下留情了。”
李婆子觉得刚刚是火上浇油,就暗道自己多嘴多舌。“你是伺候太太多少年的媳妇了,为了太太也该隐忍、隐忍。琳琅等丫头不过待几年就外嫁了,到那个时候你还怕有人踩你头上吗?”
“说的在理,只是我再不想受小丫头的气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管家的位子稳了,再随便教训吧。”
柳婆子是一心想往上走的,她还眼巴巴的等段婆子走了后能稳坐第一把交椅。所以她就撇撇嘴忍住了自己的怨气。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在意,你刚说老太太身子不快?”
“那是当然的了。我听请的太医嘀咕,说她没几年活头了。也是,干干瘦瘦的没个福相。”
刘老夫人年轻时不是眉目如画的美人但别有风采,到老了受各种杂症困扰,年轻时的样子已经找不回来了,如今仅仅是个积古的老人罢了。
李婆子虽干过不少坏事,但绝无害人之心,亦不会背地里咒人。“阿弥陀佛,你这嘴也忒毒了。”
“太医说太夫人脉象不好,吃了太医开的药也没气色。近来她老说身子不爽,怕是这人要不行了。”
“就是再恨,也别在这紧要关头上说,晦气啊。”
李婆子嫌她一身怨气讪讪离开。
翌日,五更起,天色阴沉沉的,不久落雨,外边是一片萧肃。
菀昭还没梳妆,便见丫头莽撞进来。
湘兰道“姑娘正梳头呢,怎么这会儿进来?太没规矩了。”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