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终究不是为人那样。
画黛和谭道姑关系甚好,听画黛提起过,她们以前是旧相识,画黛的举止气度是比着道姑来的。只是她们身份不同,谭道姑出身官宦,而画黛是舍下婢女。估计画黛活泼的性子是苦中求乐来的。
论起香,天下恐没人能比过谭若昀,而画黛算是她的“亲传弟子”自然列第二。她刚做皇后那会,常召谭若昀入宫陪侍。谭道姑便常常讲些道理,偶尔也论茶道、香理等,画黛常常会说些自己的见解。她们亦师亦友,关系自然愈发亲密了。
可后来任谁也没想到,臣下谋逆里牵涉的人,竟列入了谭道姑。
一经查实,确有她参与。她很快就被处死了。
菀昭并不知晓她身上的事,皇帝也不曾问她有关谭道姑的事。可画黛自那以后就鲜少与外人联系了。
她此刻真后悔,当时没问谭道姑的过往。
菀昭从小娇生惯养,不顺心的事还会烦闷会儿。这回她可没闲着,拿笔要练练字。
“姑娘,这磨还没研呢。”琳琅提醒道。
砚台上溜光地,没一点用过的痕迹。
菀昭抬头,见琳琅满面春风地过来,“墨条在这呢,我帮你研吧。”
琳琅添了清水后,不紧不慢地研墨。
“我以前可没看姑娘这样发奋。”
她从前不好弄琴棋书画,她会这些也是后来老宫女调教出来的。
“写写当玩儿。”
琳琅冷笑“姑娘以前可没这么用心。是因为那天园子里的事吧。”
菀昭噎得没其他话说。“净会拿我开心。”
“嗳,姑娘的脾气我可懂,若不是那裴舍人缠着你,您还未必理他呢。”琳琅悄声道。
“好姐姐,你可别把这话告诉别人。”菀昭眉头紧蹙,直求着她。
琳琅素来喜欢和她嬉笑,“好,这次就饶了你。倘若那裴舍人再来,你可怎么办?”
“左不过臭男人一个,我可不会再理他一次。”菀昭发誓。
琳琅爽朗地笑了一阵,“今儿我可见姑娘发了誓,您还真得守这个誓言了。”
菀昭知她在戏弄她,“姐姐就行行好,宽恕了我吧。”
“行,还是大姑娘了,懂了些礼。我这次就不罚你了。”琳琅也收敛了许多,点了几句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