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雪媛的目光紧锁在面如菜色的阮玲芳母女的身上,笑得甚是意味深长,“放心吧,只要有阮玲芳在的一天,宋希汐那个小贱人就不可能轻易进盛家的门。”
宋沛儿的心终于舒服了些,“说的也是。”
戴雪媛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女儿的脸上,“我还没说你呢,进盛世传媒有三年了吧,连盛廷琛那种的公子哥儿都搞不掂。”
宋沛儿被戳中痛处,面色顿变,恨声道“这事儿能怪我吗?他讨厌宋希汐,连带着我也讨厌了。”
那边的阮玲芳五味杂陈,早就没了好心情,她向来擅长观言察色,虽然马攀最后没把她给供出来,但她跟他一唱一和排挤宋希汐却是抹不去的事实,她敏感地察觉到盛老爷子看她和盛佳宜的面色有所不满。
精心设计的局没能让宋希汐颜面扫地,反而让她在大家的面前出尽了风头,现在一个个的对她赞不绝口,赶着上要拍她的马屁。
这下,老爷子怕是更喜欢宋希汐了。以后想要将她扫地出门,恐怕更难了。
想到这儿,阮玲芳一口气儿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阮玲芳向盛佳宜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讨老爷子的欢心。盛佳宜心神领会,回头吩咐人去把她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过来。
“爷爷,今天是您的生日,佳宜在这儿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盛佳宜双手捧着锦盒奉上,笑容亲切甜美,“爷爷,我知道你平时喜欢收藏紫砂壶。这是周朝年间的紫砂壶,骆咏平大师巅峰时期的作品,希望爷爷您喜欢。”
“骆咏平大师的梅花周盘壶?”盛老爷子当即来了兴趣,满眼期待之色。
紫砂壶的发展和传承有数百年历史,在众多制壶名家中尤以骆咏平的最为出色,他的作品在当时已经是??“名手所作,一壶重不数两,价重每一二十金,能使土与黄金争价”。
时至今日更加不用说了,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盛老爷子小心翼翼地从锦盒里拿出梅花周盘壶,只见其壶身圆鼓饱满,矮颈,壶盖为平盖饰有花纹,半环形壶把作枝杆,壶体两面有枝叶伸展出来,形态底钤“骆咏平制”四字篆书款。
“浑厚端庄,磅礴大气,不愧是骆咏平大师的作品。”盛老爷子越是细细端看,喜爱之色就越发明显。
阮玲芳见状,知道事情已经稳了,眉开眼笑。
宋希汐见盛老爷子手里的梅花周盘壶看着有些眼熟,半眯着眼仔细打量。不料腰上被人用力往前推了一下,她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直直撞向面前的盛老爷子。
盛老爷子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梅花周盘壶,被宋希汐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手里的梅花周壶拿不稳,瞬间甩了出去。
眼见梅花周盘壶就要落地摔个稀巴烂,宋希汐的心狠狠一揪。
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宋沛儿和戴雪媛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皆有一抹狠厉的寒光一闪而逝。
刚才那一推,是戴雪媛逮准了机会,示意离女儿宋沛儿推的。
只要这梅花周盘壶摔破,还愁盛佳宜不跟宋希汐撕破脸皮?就盛佳宜那个骄纵野蛮的性子,怕是要当众甩宋希汐的耳光子。
盛老爷子明显对这梅花周盘壶爱不释手,这一摔,没准能把他对宋希汐的喜欢给摔没了。
就在戴雪媛和宋沛儿美滋滋地想像着宋希汐会盛佳宜百般刁难,惹得盛老爷子心里不痛快的时候……盛彦奕眼疾手快,在梅花周盘壶与地面零距离接触前,一个漂亮的海底捞月,把梅花周盘壶给捞了起来,稳妥地接在手里。
众人紧悬在嗓眼的心这才安稳放下。
宋希汐对盛彦奕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要是梅花周盘壶因为她而摔了,阮玲芳和盛佳宜势必会揪着这事儿大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