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魏恒骗了我？”

“差不多，总觉得那不像是一句真话。”

“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没有追查？”

杜幽兰没有立刻回答我问题，而是为自己倒了杯酒，接着又问我“要是有人对你说，我喝了这杯酒，世界就会毁灭，你必须要阻止我，而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也愿意相信他的话。这之后你就一直盯着我，不准我喝酒……你会盯我多久？”

她将酒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人都要死，立刻死和以后死，结果没什么区别，可你看外面那些人活得不是很自在？但是如果有人用指着他们，他们大概也会很害怕吧？明明是早晚就要经历的事情。时间久了呢，一切都会改变，我也没有当初离开深谷时的激情，魏恒大概也差不多吧，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要结婚，那时的话或者说成亲更合适一点。他更在意这个，我也是，我与他回到老家魏县，筹备成亲的事情。”

说到这，她的表情其实还算有点可爱，难得的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女人。

我有些无情，直接打断她那表情，“可你们最后，似乎没有在一起。”

“是一只妖，但现在你也知道，感染虫毒或者蛇人血肉，其实未必会变得十恶不赦，左右自己的依旧是那颗心。所以那只妖与我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但是……”说到这，杜幽兰拖着下巴，盯着我的脸，“她怎么就看上魏恒了呢？当然这也不怪她，要怪就怪，魏恒那个混蛋对她也不错，于是我就火了，我杀了她，还剥下她的皮，并且用邪术诅咒，然后……”

说这话时，杜幽兰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减，甚至越发难以控制，差点就要变成大笑。

“行了，这事我不关心。所以你们因为这个掰了？”

“你不关心就不要我说？为什么替我做主，你是谁？”

气氛有点尴尬。

我居然还有点盼着天亮，赶快切换成姚倩雯，我还好掌控点节奏。

但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低头装作摆弄酒杯，“抱歉，那你继续。”

“我没想到魏恒以死亡为代价，护住了那只小妖怪，而且更没想到他也精通诅咒之术，给了我个惩罚，让我永远披着那小妖怪的皮囊，脱不下来。但也因为这个诅咒，我莫名的不老不死……”

我抬头，看着面前杜幽兰的脸，“根据上次的梦境，这应该就是你本来的样子，所以……”

“没错，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可如果我与姚倩雯分开，我又会继续顶着那女人的脸。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倒是正义，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哦不对，我又没错，他正义个屁？他也就是个渣，杀我似乎也不合适……所以你回答我，为什么呢？嗯？”

“你好像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不是我尴尬的转移话题，而是她的脸真的有酒醉的红晕。大概是心情不好都容易喝醉，即便是快活了七百岁的老妖怪。

“呵，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你又不是他。”但她倒是没有继续。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也觉得奇怪，可话说回来感情的事情本来就难以解释，但如果是我呢？如果杜幽兰是米娜，而我是魏恒，那么真的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伤害米娜吗？

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她没问，我反而有点较真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抬头，看着脸色已经恢复的杜幽兰，说道“其实，我想到了一个答案。”

“哦？”

“也许是因为……”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出口，鼻子之中却突然钻进一股让我在意的味道！我立刻扭头看向包间入口的位置，接着走了出去，顺着楼梯向下看。

杜幽兰追了出来，“话说一半，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