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假如这个死者真的是在空宅子里死的,那么他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去这么一所空宅子里?”
赵捕快回答道:“为了见某个人,或者,去地窖。”
老爷子点头说道:“对,我更倾向于去地窖,因为地窖出现了异常,当然也可能是两种情况并存,死者是要去地窖见某个人。
第二个猜测方向就是死者是在其他地方死的,之后被凶手带了过来来。
带来的原因嘛,也有很多,比如给自己养在地窖里的猛兽练练手。
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把地窖挖开之后才能知晓,光我一个老头子在这瞎猜,都能猜出一万种可能。”
老爷子随便卖了一个笑话,其他当小辈的自然得应承着笑两声,虽然再笑,可是赵捕快的心思却全都在案子上面了,案子到底什么走向,就都看明天了。
吃过饭喝完酒后,三个人就早早睡下了,毕竟明天天不亮就得赶路。
西门家的酒是好酒,小酌之后很是解乏,屋子也暖和,赵捕快躺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赵捕快忽然觉得脸庞有个东西,伸手一摸,最开始挺柔滑好像女人的秀发,可是后面去打了个旮沓,硬的都咯手。
接着月光费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一看,这竟然真的是头发,不光有头发,头发的尽头还有一个脑袋。
脑袋上的皮肤全都没有了,血肉模糊的脸庞中还能隐约看到白骨,没有眼皮遮挡的大眼睛,就好像熟透了的鱼眼睛一样,好像穿上了一层白色的骨头。
头发有一半就好想被火烧火一样,粘粘在了头皮上,没有嘴唇的嘴,里面只有一颗门牙,门牙的下面是还在流淌鲜血的半截舌头。
只是看着这样的脑袋是分不出男女的,只是赵捕快看见了她仅存的一只耳朵上的耳孔,知道了她是个女人。
在这里普通人从没听说过“鬼”这个字,人死了就是死了,从不知道还有什么魂魄。
所以赵捕快一开始的确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只是害怕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样一个惨不忍睹的人头,放在自己的枕头边,那他如果要取自己的性命不也是易如反掌吗?
赵捕快的一个意识就是摸刀,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吃过几次亏以后,就养成了连睡觉都要在枕头边放一把刀的习惯。
晚上的时候虽然喝酒了,但是并没有喝多,所以赵捕快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脱衣服睡觉之前,明明把刀压在了床边的铺子下,可是现在一摸,竟然没摸到。
赵捕快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这么了解自己的习惯,很可能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开了,那么他也不可能用一个无关人等的人头来恶心自己,这个女人头很可能是某个对自己很重要的女人。
虽然头颅的大小与自己的夫人女人对不上,可却不排除是自己以前的那些红颜知己的。
赵捕快定了定心神,此时已经没有功夫再去想这些了,自己的命都快丢了。
这个时候,赵捕快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自己的身子竟然起不来了,无论自己怎么用力,整个身体竟然都动不了。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令人更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躺在赵捕快身边一动不动的人头,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的头发呢?”
赵捕快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再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血肉淋漓的人头说话啊。
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等了半晌之后,人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有头发吗?”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反正赵捕快琢磨着自己恐怕是活不过今晚,这时候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硬着头皮问道:“你倒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