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禹道:“我今天,就教你们两个道理。”
“第一,老是想着杀人夺宝的人,总有一天,终究难逃被杀的命运。”
“第二,剑,不是拿来偷袭的。”
在说这话的瞬间,樊禹已拔剑。
临渊剑。
临渊剑上,灰气暴涨,以劈山之势,从天而降。
这一剑尚未落下,高瘦男子便有种被劈开的错觉。
他目眦欲裂,在强烈生死危机的刺激下,他的毕生绝学,一切手段,都全部用了出来。
攻击武技,身法武技,防御源器……
甚至是一张被他视若珍宝的二品符篆,也毫不犹豫催动祭出。
他没有丝毫吝惜,他知道自己要是有丝毫留手,那紫面大汉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而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退,一退之下,必死无疑。
所以他只能持剑而上,长剑如一缕寒星,直刺樊禹的胸膛而去。
他在赌!
“大家都是灵光境八重,我不信你能一剑劈开这张二品风息符!”
“就算你能劈开,我也不信你可以击碎我的藤木盾!”
“就算你能击碎我的藤木盾,我的身法武技展开,你也绝对斩不中我!”
“所以,你只有死!”
高瘦男子心中疯狂地咆哮,似乎是希望能够借此,给自己一些微弱的勇气。
在心中喊完这番话后,他整个人都已经燃烧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战胜了樊禹。
但那从天而降的一剑,却清楚地告诉了他——
这不过是你临死前的幻觉!
剑落下。
狂风形成的光幕,瞬息破碎扭曲,不能阻其分毫。
那片有藤蔓组成的厚重屏障,简直脆弱得就像是一张纸,瞬息便被撕裂开来。
而他引以为傲的身法武技,却似乎完全被樊禹看穿,早已预判好了他要移动的位置。
一剑落下之后,当即斩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剑,又落下。
只不过,这次落下的剑,是高瘦男子手中的长剑。
这把剑距离樊禹的胸膛,本来只剩下一寸之遥,只要再多递出一寸,他便可以绝境逢生,反败为胜。
但他却永远再无法递出这一寸。
此时此刻,他浑身冰凉,终于明白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但已经迟了。
樊禹没有丝毫停顿,抽剑暴退,剑光横扫而出,立即便打碎了从远处激射而来的几道流光。
三人当中,唯一还活着的麻衣青年手脚冰冷,如坠冰窟。
眼睁睁地看到,和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的两名同伴,竟然在对方一击之下,便已双双毙命。
他神情惊恐,再也生不起任何的对抗之心!
“地阶下品武技,含沙射影!”
源力涌动流转,汇聚于手臂上,千万道凝聚至极的源力光点,在这一刻齐齐发出,朝樊禹全身上下砸来。
递出这几近搏命的全力一击后,麻衣青年当即爆开整条手臂,祭出一道梭子模样的源器,携裹着他朝秘境深处逃窜。
至于那还在与雨洛缠斗的两名同伴,他已顾不上他们的死活了。
樊禹冷漠道:“你逃不掉。”
眼看麻衣青年就要消失在礁石密林之间,他正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截枯木,不断滋生出条条枝丫,在海水中舒展生长。
正是樊禹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地阶源器之一——春秋木!
仅仅是弹指之间,春秋木便化作一片牢笼,而麻衣青年就仿佛自投罗网那样,一头扎进了牢笼之中。
牢笼缓缓闭合。
惨叫之声,顿时响起。
不过却没有任何鲜血溢出,而是传出了一阵金属挤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