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符师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我刚才便说过了,这不仅要考验符师对事物属性的认知,也要考验符师的魂力。”
幽无音闻言,稽首一拜道:“钟大师所言极是,短短几乎话,就让人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晚辈受教了!”
在座的其余年轻人,此刻也一个个面露恍然之色,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尽管这些年来,恭维的话早已听得够多,但此刻钟离脸上,也不免浮现出傲然之色。
作为整个云水城品阶最高,只差一步便可跨入四阶的首席符师,他所修习的又是三大流派中的“皇天道”,倒是的确有几分自傲的资本。
然而正当他有些洋洋自得之意,一道冰冷的暴喝,蓦然从亭外传了进来。
“误人子弟,一派胡言!”
这声音不大,却不啻于一声滚滚天雷,在这小亭中炸响。
包括幽无音在内,所有在此听课的符师,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以钟离的声望地位,以及他那一骑绝尘的符道造诣,竟然还敢有人这样说话?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转过了头去,想要好好看看,这口出狂言的家伙,究竟是何许人也!
樊禹白衣飘摇,便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双脚踏水,连点湖面,宛如飞燕一般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冰冷,眼中弥漫着一股火气,显然刚才在门口的那一番遭遇,让他心情变得十分恶劣。
而任何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
樊禹直视钟离,冷笑道:“身为符师,不沉下心来,好好钻研符道!却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讨好武道宗门,背道而驰!怪不得你的符道,这么多年,却仍旧只能困守问心之境!”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如果说,樊禹刚才那句话,仅仅是一道惊雷。
那么现在这番话,简直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完全不亚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钟大师几百个响亮的耳光。
在场众人当中,莫说是地位最高的幽无音,就连幽无音的师尊,那位已是云海境武道宗师的烟雨楼楼主,也绝对不敢对钟大师如此无礼啊。
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他怎么配,他怎么敢?
难道,他是在找死不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樊禹的身上。
所以,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在听到“困守问心之境”这六个字后,钟离脸上的阴沉怒火,立刻就被骇然和震惊所取代。
而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满脸怒色,对着樊禹厉声叱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闯进来,对着钟大师如此无礼?钟大师在符道上的造诣,也是你这种井底之蛙可以议论的?”
听到这话,樊禹笑了。
怒笑。
但他却连回答这少年的意思都没有。
他根本不屑!
而钟离目光一阵闪烁之后,也终于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樊禹怒笑道:“钟离,我是你的老祖宗!”
这句话一出口,小亭内彻底炸开了锅。
已经有不少符师,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樊禹一阵破口大骂。
他们已经看出,这不知来路的少年,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存心过来找麻烦的。
不过,就算是找麻烦的,也要有这个实力和资本才行啊。
以他灵光境三重的武道修为,在场的符师当中,随便抓出来一个,都可以一巴掌拍死他。
这小子,莫非是钻研符道烧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的?
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