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处。
五十数的黑骑,人马俱甲,静默无声。
可奔腾纵踏之间的无双骑士,却胜过万马千军。
那奔逃的眼盲汉子和高瘦汉子两人面上露出了喜色,这番阻拦张万夫,不过是勉力而为。
现在有了圣主坐下的术兵,两人心中再无疑虑。
只是,张万夫是何等气性,既然要斩杀这两人,便绝对容不得他们逃离。
面对着冲杀而来,似乎一瞬间就可将他碾压粉碎的黑骑,浑然不顾,手中宣花大斧携带着风雷之势,只一下,那眼盲的汉子便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这人有“替死法”,更是当面戏弄过张万夫,但这等法术,蕴养一个替身哪那么容易,登时血肉内脏洒了一地。
那高瘦如枯树干的汉子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就朝着旁边跑去。
他们这等术士,多是依仗一二门的神通术法,作威作福,并无打熬过体魄,也不通武艺。
换个其他场合,手段百出,偷偷袭杀,无往不利。
可真遇上这等硬打硬进,一个回合被张万夫破了术法,那便是心胆俱丧,
张万夫一斧之后,又再要赶上,那轰隆隆的五十骑黑甲骑兵已然杀到跟前。
此刻,天上日头渐隐,阴云聚集,地上,马蹄踏踏,亦是黑云磅礴。
砰地一声!
张万夫昂藏的九尺身躯被洪流似的黑气撞中了身体,只是他人在被狂猛的黑骑撞飞前,手中的宣花大斧已然顺势带起一阵劲风,将那逃窜的高瘦如枯树干的汉子,削飞了大半个身体,血肉污秽之物登时落了一地。
砰地一声闷响!
张万夫整个人连带着宛如门板似的宣花大斧,被侧身而来的黑骑撞进了街口一侧的某家客店之内,木板砖石碎裂,轰然而起的声势,直让那店面楼宇坍塌小半。
地面久旱,登时烟尘滚滚!
五十骑中当前撞翻了张万夫的一骑,勒转马头,单臂夹着马槊,再度朝着那弥漫着呛人烟尘坍塌楼房中冲了进来。
披甲的黑马铁蹄践踏在木板碎石中发出刺啦啦的声响。
嗖地一下!
那黑骑手中的马槊骤然高举,朝着烟尘之中的一个身影直直刺了过去。
只这一刺,那马槊猛地顿在了在那里,任那黑甲骑兵或扯或捅,都无法动弹。
消散开的烟尘里,一个面目脏乱,全身白灰的巨汉已然站起。
一手正抓着马槊长刃后方的刃柄交接处,目光森然如铁。
另一手提着的巨斧,朝着那黑骑狠狠劈下。
嚓地一声爆裂的脆响,黑骑人马俱碎。
眨眼间,那黑骑又如烟气般消散。
“术兵。”
张万夫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大踏步从这坍塌的客店内走了出来。
迎面八九骑黑甲骑兵,沉默无声,却已将他包围在其中。
在那八九骑外围远处,剩下的四十多骑兵则肃然而立。
东越城的长街虽宽,可至多也就能够让六七骑纵跃腾挪,此刻已然是多了,再一拥而上就只能搅在一起。
张万夫面对此景此景,眼中无半丝怯意,反而因方才一斧劈砍了一个术兵术马,热血渐渐沸腾。
踏踏两声,一匹黑骑胯下的披甲战马骤然人立而起,重重的前蹄朝着张万夫当头踩踏而来,同时,马上的骑兵,双腿夹着马背,身体侧倾,手中一杆长枪同样朝着张万夫的咽喉刺去。
张万夫大笑一声,一步冲上,避开了那杆长枪,人钻到马腹底下,猛然用力一掀,整匹皮甲战马生生被他掀翻了出去。
他手中的大斧横扫,又荡开了那朝着他刺来的诸多刀枪剑戟,扫断了三匹战马的腿部。
轰然倒地之声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