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新旧之人,脚步都被禁锢在一座宫殿之内,闲来无事,保不齐就会冒出些人自持资历充当长者做姿态。
回望源帝后庭,楚子凯生母淑妃早亡,齐皇后亦躺在地宫好几年了,此时宫里并没有皇太后让众人崇敬,可常言却道百善孝为先,众妃们为了要展现自己孝善一面,总要推崇个长辈出来扮演角色。
恰好这位被选中的刘太妃也愿意当这角色,只因她原先为源帝嫔妃时,先是处处受着沈妃的打压,位置家世都被压了一头,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做大,后来又凭空出现个虞昭登了高位,更是让她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三小。
如今好容易熬死了比自己家世好恩宠盛的两尊大神,丽太妃又被文姜谋反之罪牵连,病得半死不活。刘太妃明白,此时不逞威风,错过了机会,何时才能呼风唤雨再不可知,遂理所当然受着众嫔妃吹捧,每日都召集各妃到她宫里赏些教导敲打,好不扬眉吐气。
胆子稍大了,刘太妃就越发得意,还时不时试着张罗许多御女入宫帮着楚子凯充裕后宫,见他不近女色也不停下,总之后宫里的人得宠否不重要,大楚子嗣单薄也不重要,最主要进来的这些人,能将她这个太妃供着捧着就好。
快活好几年,不曾想虞昭这个克星从千里之外又回来了,刘妃闻得消息不知真相,正准备做计划给这位西番来的天女郡主下马威,还没来得及动心思,就一病不起,断断续续喝着汤药养着,却风吹就倒,几月都不敢踏出宫门半步。
闻刘妃旧疾复发的消息,孝顺的宫妃们坐不住了,皆露出关切至极的神情,关切地询问着刘晚柔情况。张淑容也不追究她迟来罚酒的事了,立刻放下酒杯,急切问道:“太妃娘娘的畏寒之症又犯了吗,可有大碍?”
刘昭容面露忧色,低声答道:“谢淑容妹妹关怀,不妨事的,如今这药引子寻齐了,熬几副汤药喝下去就能好。”
“太妃娘娘抱恙,咱们做小辈的,都该尽心,”凌妃也转头参与谈论,关切问道:“昭容姐姐不妨说说,到底是何药材那般难寻,本宫兄长倒认识好些药商,可略尽绵力帮着姐姐寻寻。”
“我说出来,诸位姐妹可别害怕,”听凌嫔发了问,刘昭容提前打了个招呼,后神神秘秘地讲述出那药方子里说的药引子:“其余药材倒是平常易得,只一味听着有些吓人,不过是要些生活的毒蝎子共同入药,就能对症压下那疼。”
“蝎子!”闻言,赵贵人忍不住惊叫一声,不可思议捂嘴道:“还是活的吗?据说那东西可是有毒的啊!”
刘昭容连忙摆手安慰道:“不必忧心,只熬药时,现拿烧红的刀子除了尾巴就好了。”
毒蝎蛇虫一类的活物,虞昭原经历过西番焚夏大漠送阵图那一劫,见识过那要人命的东西的厉害,之后一向是最害怕的,此时一听宫里此时有这东西,虽表面没说什么,暗里惧怕,不禁嘱咐道:
“既然是活的,刘昭容可要看顾好了,若一有不慎跑出来蛰了人,那就麻烦了。”
“这是自然,”刘晚柔连连点头应和,微笑答道:“请懿妃妹妹放心就是,那些东西都放在药房里,嫔妾派了专人看管呢,绝对不会无端跑出来的。”
“药房?”一听存放蝎子的地方,张淑容忽谨慎,眉头皱起转头,起看向凌妃,语气担忧道:“听说凌妃妹妹自探得喜脉以来,都是自己拿着御医的方子去配安胎药的,如今那里放着这些毒虫子,上药房之时,你可要当心着些。”
“谢姐姐关心”凌妃微微点头致谢,答应道:“淑容姐姐宽心,几个月前,太妃娘娘也曾喝过那药,本宫先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蝎子,都关在笼子里,喜暗畏光并不爱动弹,是不会轻易蜇人的。”
再多措施都难敌宫中意外防不胜防,虞昭默默听着她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