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觉得自己没了脸不要紧,唯恐父母颜面跟着尽损,这才不愿意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本在边听他们说话边沉思发愣,虞昭忽被凌德仪投来的目光惊回了神识,也毫不避讳地将目光反投回去,随口问道:
“当日是因人多,你不愿说,何以事情发生了都快一个月了,只今日,你就愿意同本宫与陛下说了?”
“妹妹,嫔妾本是想在宫里默默忍苦。诚心忏悔,奈何从外头刮进这门缝里的风,不得不让嫔妾牵挂啊……”
烦忧扰心,细想起来更是心烦意乱,凌德仪闭目,皱得不能再皱的眉间处,愁色看起来更浓郁了些,她无力摇了摇头,叹道:
“昨日无意听得外头递物的宫人们闲谈,说有从宫外头传进来的消息,得知父亲母亲已经入了京州,在城门外,嫔妾家车队与懿妃妹妹娘家车队相遇时,父亲母亲拜会叶城王与夫人时,臣妾母亲,竟被父亲当众训斥了,所以嫔妾不得不担忧母亲如今的处境,迫不得已,这才有意想邀妹妹前来,或是以死谢罪,或是赌咒发誓,总之想与你说开误会,证明忏悔之诚心,也妄图求得你的原谅,让嫔妾有力助我母亲一力。”
越说,凌德仪的神情越是怯怯不安,揪着心似十分忐忑地试探看了看虞昭,低下了头,泪水又一次涟涟落下,卑怯低声自嘲道:
“不想许是现世报,妹妹或许已经厌弃极了嫔妾,故不愿对嫔妾的请求做出回应,然而嫔妾一想到母亲眼下的艰难,心痛得就如被油煎豁然,今日再敌不过心头苦痛,便一时悲愤涌上,想了结了余生,以此来将债还清,也顺带将烦忧,断个干净吧。”
想寻死的意图,根本就是假意,虞昭楚子凯都是看明白了的,所以听得凌德仪又提此事时,两人默契都不选择接这话,暗暗将她这话无视了,虞昭只如实与她说明了未回她书信的缘由:
“昨日你的书信,送来朝晖宫后,因本宫与娘家人叙旧一直至傍晚,一时搁置就遗忘了,并非是故意至你的生死不理,还请恕罪。”
“嫔妾怎敢当妹妹此言,”
得了虞昭的大度赔罪,凌德仪惊得手足无措,连声道了不敢后,又道:
“嫔妾如今是待罪之身,哪怕妹妹真的对嫔妾视而不见,想要了嫔妾的命,也是嫔妾罪有应得,只是嫔妾对母亲生养之恩未报,着实愧疚,只求以死谢罪之前,陛下与妹妹,能再让臣妾与她见上一面。”
冠冕堂皇的虚话可尽数当做耳旁风,但虞昭昨日确实听得,南荣夫人与自己提起过,她入城门时与凌家的车马相遇,亲眼见得凌德仪的母亲病得形如枯槁,还因一点小事就当众被凌父呵斥了,如此想来,她便觉得,凌德仪口中所述说她母亲的处境艰难一事不会是假,遂率先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的烦忧是何,要解决是有何样的困难,本宫无心过问,也无心去管,但本宫也不必你以死来谢什么罪,你我恩怨不至于此,一切还是按规矩就是,你犯的罪,险些败坏本宫的名誉是真,所以与你降位发俸禁足一切罪名,是以理而来,在你真心悔过之前,本宫依然不想给你减免,至于其余的,比如你母亲的事,不是本宫的义务。但陛下若愿意出手相助你的话,本宫也不会多手拦着。”
“一码归一码,先把事情全部说清楚了,才再谈其它,”
心系虞昭前不久是差点吃凌德仪哑巴亏的人,如今见她自己松了点口了,楚子凯得她托付便一定想尽好自己的职责,依然没有放松紧惕,耿耿于怀于凌德仪当日起了陷害虞昭之意,想坏她名声衬自己良善这一举动,故不愿就此放任,刨根问底追问道:
“先不论你为母假意行善求荣这一事了,你如实告诉朕,当日团年宴上,你吩咐人故意在懿妃的饭食中添油盐,致使她倒胃弃席不愿食,你与那群乌合之众